龐晨問道“你對照片上的這個人沒有印象嗎?”
湯光又確認了一遍,再次肯定的說道“完全沒有。”
龐晨見此,只能停止現在這個話題,“那能麻煩你給我們聊聊賭場的白阿曼嗎?”
白阿曼是個女人,也是開設賭場的老闆,聽說湯光的腿傷就是她弄的。
“可以可以。”湯光繼續說道“這個白阿曼之前是個寡婦,她丈夫吃喝嫖賭樣樣都沾,可以說早幾年白阿曼活的可是生不如死。”
龐晨問道“我看資料上說白阿曼曾經因為殺夫進過監獄。”
湯光道“白阿曼因為受不了丈夫的家暴,反抗之下拿刀殺了她丈夫,也因此坐了十年的牢。白阿曼出獄之後就賣了老家的房子,拿著錢來到市裡開了一家洗浴中心,接著就又開了賭場。”
龐晨回想著他在電腦上,看到的白阿曼的照片,“你覺得這個白阿曼是個什麼樣的人?”
“嗯…”湯光思考了片刻說道“白阿曼前半生的遭遇我很可憐她,後半生她被重新關進監獄是咎由自取。”
龐晨記下他的話,又聊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湯光目送著他們離開,等他們徹底離開後,他重新坐在椅子上,神色變得略微有些不自然,接著他拿起杯子,猛地一口喝完杯子裡的溫水。
車上。
歐陽倩注意著龐晨,從他出門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龐老師,你覺得湯光給我們說的話有假?”
龐晨收回思緒,淡聲說道“我只是想不明白。”
歐陽倩說道“你是在糾結湯光是怎麼能在一個月時間裡就端了白阿曼的賭場?”
“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合理。”
龐晨坐正姿勢,“第一點,湯光為什麼會在負傷後的第一時間裡,主動提出來派出所做輔助工作;第二點,根據卷宗上的資料來推理,在當時湯光和白阿曼對峙的情況下,白阿曼向湯光行兇,可湯光明明有擊殺她的機會,為什麼湯光沒有選擇反擊;第三點,湯光是怎麼知道白阿曼就是賭場的老闆。”
開著車的王櫟說道“龐老師,有沒有可能是湯光在負傷之後,為了不耽誤其他工作而選擇去做輔助工作?”
歐陽倩附和道“對啊,豪大大賭場私建五年,湯光手裡肯定會掌握一些線索。還有你剛才說的最後一條,有沒有可能是湯光不忍心擊殺白阿曼呢?”
龐晨抓住她這話的漏洞,“湯光為什麼不捨得擊殺白阿曼?”
“這…”
歐陽倩被他問的都猶豫了。
王櫟看了兩人一眼,“要不,我們直接就去問白阿曼吧。”
前面就是監獄大門了,三人證件和相關手續資料全部交給了門口值班的獄警。
獄警挨個檢查過每一份資料和證件之後,確定沒有什麼疑問的地方後才讓他們進去。
“先在這裡等下。”
獄警先將他們安排在一間封閉的辦公室裡,隨後拿著檔案去監獄裡提人。
沒過一會兒,人就被帶過來了。
白阿曼進來之前先被女獄警搜了身,“進去吧。”
進來之後,門隨之關上。
這麼奇怪的動作,讓白阿曼一進來就打量著屋內的三個人。
龐晨先是說道“請坐。”
白阿曼戴著腳銬和手銬,走起路來很不方便,二十秒的路硬生生的被她走成了一分鐘。
龐晨觀察著這個女人,即使她身上穿著囚犯服,可身上卻一個汙點都沒有,就連短頭都被梳的整齊。
她將周瑞的照片推給她,“你對這個人還有印象嗎?”
白阿曼低頭看了眼上面的人,沒有一絲遲疑的說道“沒印象。”
“再仔細想想。”龐晨提醒道“他之前在你的賭場賭博,被你的人追到皇家酒店。”
經他這麼一提醒,白阿曼忽然有點印象了,她抬頭對龐晨說道“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但我有個條件。”
歐陽倩重重的敲了敲桌子,“你應該清楚你現在身處的環境。”
“我很清楚,”白阿曼面帶微笑的看著她,“所以我才不怕。”
不怕死的人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