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長相怪異,有的長著一副鴨蛋臉,鼻樑塌陷,眼窩深陷,嘴唇薄如紙;有的身材高大瘦弱,皮包骨頭,長著一張枯瘦的臉;有的身材矮小四肢短小,看樣子不足一米...
龐晨從他們身上收回視線,“他們都是馬戲團的成員嗎?”
可他記得馬戲團的成員不長這樣啊。
林岱慢悠悠的走回椅子前坐下,“他們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龐晨不解的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聽林岱這話的意思似乎這些人在馬戲團的待遇並不好,他也看過星光馬戲團的註冊資料,是一家合法經營的馬戲團。
身材高大瘦弱的男子忽然說道“那是我們的囚籠。”
另一個臉上有一條紅色疤痕的男子怒聲道“聽見這幾個字就煩,能不能把他的嘴堵上。”
他說話時臉上的肌肉帶動著紅色疤痕,讓人看起來非常詭異。他想要伸手拿膠帶將龐晨的嘴巴粘上,可無奈他從小就沒有胳膊。
龐晨問道“馬戲團對你們做了什麼?為什麼你們要躲在這裡?”
“馬戲團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林岱將柺杖握著手心,依次指著房間裡的人,“這些孩子從小就是畸形兒。在他們出生起他們的父母就把他們拋棄了,襁褓中的嬰兒沒有任何生存能力,不過三天他們必死無疑。馬戲團的團長不忍心見這些孩子早早的死去,便好心收養他們。等他們長大之後也可以為馬戲團出一份力。馬戲團的演出漸漸多了起來,團長擔心他們的樣子會嚇到看客,平日裡也只是讓他們幫做一些體力活,儘量少跟外界的人見面。”
聽到這兒龐晨有些不明白,看樣子這馬戲團的團長也是個好人,可為什麼剛才那人卻說自己身處地獄。
“有次馬戲團要表演的演員臨時有事,當晚的客人又比較多 ,為了不影響馬戲團的名聲,團長從他們中間挑選了幾人,為了安全起見,團長還讓他們畫著濃妝,穿著厚厚的表演服上臺了。”
“要不是因為那次,淼淼就不會出事!”
說這話的是之前那個女孩子,也是個患有侏儒症的成年人。
旁邊鵝蛋臉的男子忽然開口,“陳瀟呢?”
有人猜測道“他是不是還在樓上?”
紅疤男說道“我上去找找。”
說完這話他就上樓了。
林岱沒在意,繼續對龐晨說道“事情總是會不按計劃進行,表演的過程中陳淼不小心從踩掉了裙子,她的身份被現了。”
“她是得了什麼病?”
“先天足畸形。”林岱繼續說道“正常人都是腳趾朝前,而她卻因為骨骼畸形走路姿勢和正常人大有不同。當時的表演只需要她坐著完成動作就行,可能是第一次表演,因為緊張而忘記了團長的囑咐,表演過程中她忽然站起來,原本走路就不便的她身上又穿著厚重的表演服,一個不小心就把裙襬給扯了下來。”
龐晨問道“後來她是被趕出馬戲團了嗎?還是你們馬戲團被人告了?”
“都沒有。”林岱輕嘆一聲,“當時觀眾席裡有人建議團長開個畸形兒表演,團長自然不願意,可那人為了滿足自己的變態需求,直接花大價錢把馬戲團收購了。正常表演自然有,但想要看畸形兒表演卻需要花費大價錢。”
侏儒症的女人憤恨的說道“有的人甚至還要當場睡我們!他們才是變態,他們才是畸形!”
“只要我們沒有按照他們說的話做事,他們就會拿皮鞭狠狠的抽我們。”身材高大瘦弱的男子情緒激動起來,“來看錶演的人臉上都戴著面具,那些人不是要遮住他們的臉,而是要遮住他們醜陋的內心!”
躺在地上的楊林一直在聽他們的對話,原以為這屋裡都是些犯罪分子,沒想到竟然都是一群可憐人。
龐晨壓住自己翻滾的情緒,“你們剛才說的那個淼淼,她後來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