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讓我想一想該怎麼回答你。”
少女偏了偏頭,像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就要從我的人生說起啦。我知道你應該對那些事情有些瞭解,但你瞭解的和我所經歷的、所想的不可避免的會有些出入。”
“所以,耐心一點聽我說完,好嗎?”
宿白看著她,依舊不是很能夠分辨清楚她到底是由「混亂」扭曲時間帶到他面前的本人,還是混合著他的記憶和「混亂」的理解生造出的形象。
「惡」一系的神並不具備分辨真假的能力,宿白自然也沒有。
少女的人生經歷悲慘得有些像是故事,但卻是切實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原本與母親相依為命的少女,突然有一天被從天而降的父親帶走,送去了一戶有著很漂亮、像是城堡一樣的大房子裡。
父親說是要她在這裡住幾天,做幾天客人,之後就來接她回去。
後來她才知道,她被父親賣給了這家人抵債。
從此她再也沒見過母親。
那時候的她,還不是很能理解“自己被賣掉”這個詞的含義。
她怎麼會被爸爸媽媽賣掉呢?媽媽分明那麼那麼愛她。
她在那座房子裡像是隱形人一樣的生活了半年。這半年裡,除了孤獨一點、會半夜裡想家想得哭出來以外,她生活的還算可以。
年末她甚至還被放了幾天假,高高興興的回到家裡去看母親,卻得知半年前,她的母親已經離開了這裡。
電話打不通,過去的工作單位也查不到。
……她好像真的被所有人拋棄了。
所以她沒辦法,只能回到了那座房子裡。
可是少女總是會長大,可她……長得又很漂亮。
當一個人沒有能夠保護自己美貌的能力或是權勢時,結局往往顯而易見。
“我在那座牢籠裡掙扎了七年。”她笑著同宿白說道,“我假裝順從,拼命地努力,只是想要考去他們的權勢觸及不到的地方。”
“只是想要順理成章的離開那座囚籠。”
可她得到了什麼呢?
她垂下頭,看著自己白皙修長的雙手。
“我不能在成績上過那一位,所以我只能在所有被稱為‘花瓶’的技能上努力。”
她幾乎放棄了文化課程,全身心的投入到那些不會引起對方警惕的領域當中,竭盡全力的當一支別人眼中的嬌貴花朵。
像是她這樣的“藝術品”,帶出去也是十分有面子的。
她終於考上了遙遠國度的音樂大學。
只有那裡,他們還做不到隻手遮天。
但是,在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天,這座囚籠的主人親自碾斷了她的手指。
“你會爛在泥裡,你永遠也逃不出去!”
啊,她的想法被現了。
“看著你自以為聰明的小把戲,其實還是很有趣的。”
……原來他、他們都知道啊。
“只是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能考上去。”
他一定是在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