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一個人?”剛子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可看他表情也不像是在逗我玩的樣子,我趕緊轉身往水下面看去。
果然除了我自己的影子,又哪有什麼人了?
我隱隱感到一股涼氣從後背直往脖子上冒,比剛才溺水的寒冷感更強烈。
剛剛水下分明有什麼東西拉住了我啊!難道我見鬼了?
我趕緊看了看我的腳踝,現並沒有什麼淤青紅腫,只是隱隱有些疼痛。難道說剛才我在水裡產生了幻覺?那就更不可能了。
剛子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抹了抹臉上的水,衝我說道“算了,先別他娘回味了,有什麼事咱倆還是先上岸再說。”說完剛子開始搖動船槳,把我載回了河岸。
女老師們剛剛都是心急如焚,看我此刻安然無恙,也都鬆了一口氣。說來也是慚愧,我曾經無數次吹噓過我身手矯健,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龍,結果這次差點死在小河溝裡,臉上實在無光。
剛子還是很夠意思,極力找藉口替我掩飾。
他說我水性本來是極好的,可是昨天晚上想著和姑娘出來玩太興奮沒睡好,今天早上又沒吃飯,然後在水下不巧又被很大的渦流給吸住了,然後又被水草纏住了腳,然後腿又不小心抽了筋...
他繪聲繪色地講了一番,嚇得女老師們都連聲驚呼。
張小琳問我“葉大哥你看到水下有人了嗎?”
我打了個寒顫,強笑道“沒,可能...咱們都看錯了。”
我心想水下雖然沒有人,卻有“鬼拉腳”。只是這事沒法提,提了也沒人信。
剛子看我有點抖,就把他的外套先讓我穿上。
雖說我最後安然無恙,不過大家還是沒了玩的興致。小苗老師看天色有點晚了,提議大家早點回去,要不然打更的老杜頭又得跟主任告狀了。
剛子笑道“沒事,等我回去給他整兩瓶草原白送去,他喝好了就沒事了。”大家哈哈一笑,都開始收拾東西。
這時遠處忽然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幾個穿著灰色衣服的林場工人,他們問我和剛子能不能來幫一下忙。
原來河下游那邊有人淹死在水裡了,他們想要下水撈人,可人手卻不夠。
我心頭一緊,只聽剛子問道“老哥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什麼時候出的事?”
一個四十多歲的工人拿衣服抹了抹臉上的汗說道“什麼時候死的不知道……唉呀媽呀,跟你說老嚇人了!就在下游灣子那嘎達,有野遊的學生現有黑色的頭漂在水面上,幾個人便往水下一看……你猜怎麼著?水裡竟然直勾勾站著一個死人,而且是雙眼狠狠瞪著!死不瞑目!”
我想象著水面上飄散著的黑頭,水下卻是個慘白死人臉的樣子,只覺得後背陣陣涼氣往上竄!
老人們常說,如果現有人站著死在水裡,那是怨氣極大,活人千萬不能靠近,否則就成了他的替身。
但我卻突然有一種衝動,很想過去看看那個死去的人。剛才在水下分明有人拉住了我的腳,現在馬上就現有人淹死了,哪有這麼巧的?
會不會...真的有冤鬼在找替身?
剛子很瞭解我,看我不說話,便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巧合,絕對是巧合,你別往心裡去。死在水裡的人多了去了,要是個個都變成鬼來拉腳找替身,你再有十條腿也不夠拉的。這樣吧,咱倆先去幫忙吧,順便看看怎麼回事。”
我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屬蛔蟲的,怎麼知道我肚子裡面想什麼!”
於是我倆讓女老師們先回去,可她們都很有主意,說什麼也不肯先走,非要在這裡等我們。
我對女老師們說道“那也行,你們先別亂跑,在這等我們!”
到了下游河段,現現場已經圍了好多人,都是看熱鬧的。周圍的人告訴我們,死人已經現在已經從水裡撈出來了,現在用不著我們了,隨時可以走了。
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便有意無意的套套話,和他們打聽這個死人是怎麼樣的。
治保的人說死人身體看起來還是比較完好,應該是剛死不久,恐怕家裡人現在還不知道呢!春季雨水大,今年已經吞了不少人,說罷嘆了口氣。
我遠遠瞄了一眼,只見河邊一塊大石頭上平鋪著一副草蓆,上面白布蓋著個人,應該就是死屍沒錯了,於是連忙給幹事遞了根草原煙套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