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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人明豔尊貴的臉,視線目視前方。
頭盤在腦後,沒了黑遮掩,那暴露在街燈下的雪白脖頸,看著十分誘人。
雖然她一直都是人群中的焦點,平日行事完全不看任何人臉色,但像今天這樣穿著鮮豔的服飾,鮮明地展現出自己美豔一面的事,對御夫人來說還是次。
……這畢竟是次帶娃逛街。
她不想讓自己顯老,而是想讓自己美美的。
雖說這娃兒滿臉不耐煩的樣子,可看到他那教科書般的貴族少年的氣質,御夫人的心底就成就感滿滿。哪怕不是親自生他出來的,可他的模樣和氣質都和自己像極了……怎麼能不叫人開心呢。
織作葵雙手放在腹部,全程都恭敬地微彎著腰。
跟在夫人與少爺身後的她,幾乎失去了全部的存在感,猶如一隻潛行在夜晚草叢裡的黑貓。
夜色下的東京銀座,是燈光的海洋。
巨幅的廣告牌在街燈上頭延伸,奢靡地閃爍著珠光寶氣的店鋪一間挨著一間,紙醉金迷的世界很容易讓人迷失。
橘清顯來到這裡十二年了,還是次踏足東京,不免有種看花了眼的感覺,下意識攥緊了御夫人的掌心。
迎面走來的東京女郎都已經換上了輕薄的裙子,或性感,或時尚,短得不能再短。
沿路有不少拿著手機在拍攝或者做直播博主,拍著拍著,攝像頭忽然都朝一個方向靠過去。
但馬上就有人從側邊擠過來擋住他們的拍攝。
“靠近一點。”御夫人忽然用力。
橘清顯又被拉得靠近她了點,兩人身體之間燈光都穿不透。
看著眼前燈紅酒綠的世界,他忽然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這裡有我們家的產業嗎?”
御夫人那絕美的臉,微微起了波瀾。
……一股愉悅油然而生。
阿清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用上了我們”這個詞了,這讓她覺得很開心。但又生怕自己突變的情緒會引起他的警覺,夫人只好壓著嗓音,平淡地答道“有好幾處商城、酒店以及物業公司。”
“……也不知道站到高處能不能看到整個東京。”橘清顯喃喃地說道。
相較於繁華的東京,鎌倉實在是太小了,在那裡的生活和就和爬到山上看城區一樣,一眼就能夠看到頭。
如果是東京呢?
爬上東京最高的大樓,能不能看完整個東京呢?
御夫人把這話聽進了心裡。
微微側頭看著他的臉,路燈就在他頭上閃耀,照得他的小臉愈地俊美。
你想看完整個東京,媽媽幫你就是了……御夫人不動聲色地牽著他的手往前走。
不一會兒,來到了松平家名下的一家大型商場,一樓是賣高檔樂器的。
“清喜歡音樂嗎?”
“還算喜歡。”
“會些什麼樂器?”
“基本都會。”
一問一答,對話極為公式化和呆板。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兩人都沒有和彼此相處的經驗,尚且需要慢慢磨合才能契合彼此。
“除了音樂,還喜歡什麼藝術嗎?譬如說繪畫和詩歌之類的。”
“一切美的東西,我都喜歡。在我看來,美的東西就好比是俄羅斯文學描繪的世界紅布衫,珠串,牧場上一片嫩綠的小草,微微飄著輕煙……妙極了!”
“媽媽不喜歡俄羅斯文學。在媽媽看來,俄羅斯文學都是從苦難中孕育出來的,太過於沉重。無論是普希金還是契科夫,還是任意一個俄羅斯文學世界裡的璀璨明星,其筆下的宗教,人性,藝術都與苦難脫不了干係。”
“我也是從苦難中孕育出來的。”橘清顯面無表情地說道。
御夫人眼眸微縮,沒有接話。
她做主挑選了十多件樂器,讓店員全部都打包好,再讓保鏢拿著,拉著橘清顯往下一家店跑。
“清要玩具嗎?”
“不玩這東西。”
“從小就不玩玩具?”
“是的。”
“媽媽知道了。”
御夫人拉著他直接離開玩具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