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獄卒聞聲而來,手裡拎著一根鐵棍,鐵棍沾染的血漬還沒幹涸。
他忘了鐵棍上殘留的是哪一位惡人的鮮血,反正今天下班之前,他已經抽打過好幾位不聽從管教的罪犯了。
不過在他的印象中,這位刺客平時惹事最少,屬於非常聽話的那一類犯人,捱打的次數也最少,卻不知為何今日突然大呼小叫。
莫非和其他的惡人一樣,關押的時間太久,無聊之下故意惹是生非?
對付這種情況他相當有經驗,把他們狠狠的揍一頓,打到皮開肉綻就老實了。
他氣勢洶洶的趕了過去,眼前的情況卻令他大吃一驚。
那位刺客想衝出牢房的鐵柵欄,硬生生扯斷了手臂,鮮血正順著他的袖口往下流淌。他跟瘋了似的,不顧身上的傷痛,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外擠。
但他的頭部,卻卡在了兩根鐵柱之間,一時間憋的滿臉通紅,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獄卒哪裡還敢開啟牢門!
放一個瘋子出來,後果不敢想象。
“你這條瘋狗,想自殺能不能換一種方式,還要清理地上的血跡,真是麻煩。”
隔著牢門的鐵柵欄,獄卒衝著他吼道。
頂級刺客依舊瘋似的往外擠,沒過一會兒,只聽“咚”的一聲響,他的腦袋炸裂,顱骨崩碎,紅的白的散落了一地。
“你他孃的……真的瘋了!”
望著眼前殘忍的一幕,獄卒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饒是如此,身上還是落了幾滴飛濺的血液。
死了一個罪犯無關緊要,關在這裡的惡人本就都被判了死刑,讓他們苟活著無非是為了折磨他們的精神,摧殘他們的心靈。
令獄卒惱火不已的是清掃衛生。
雖說是在天牢,可是領導每天早晨都要檢查衛生,所以不打掃是不可能的,他暗道了一聲晦氣,和夜班的同事快交班了生了這樣的事。
他問了一聲“刺客死了,你們九個混蛋,誰來打掃他的屍體?”
天牢的髒活和累活都是罪犯乾的,這算是一個慣例,獄卒節省了體力,犯人則能趁此機會在走廊裡面走一走,兩全其美。
如果換做是平常,九位惡人會爭著幹這個活,可是此刻獄卒問完話,惡人們各個都陷入了沉默。
刺客的死太蹊蹺了,像是中了邪惡的詛咒,沒人敢碰他死去以後的身體。
獄卒皺起了眉頭,不明白為什麼今天眾人都如此沉默,他指著蒼老女子“你,新來的那個,我命令你把刺客的屍體拖到停屍房,再用抹布把地面和牆壁擦洗一遍。你可真是走了大運了,平常這群傢伙可不會讓這種好機會落到新人頭上。”
這一次蒼老女子終於有了反應,她默不作聲的起身。
獄卒開啟她的牢門,心中卻鄙視這個璃月懸案的兇手,任憑你在外面如何興風作浪,進了天牢還不得乖乖的聽話。
蒼老女子肩膀扛著沉重的枷鎖,腳上拖著的腳鏈傳來稀稀拉拉的聲音,在安靜而又空曠的牢房區域格外清脆。
“手腳麻利點!幹不完活,今晚不準吃飯!”獄卒冷聲的呵斥著,手中的鐵棍落在了蒼老女子的背上。
打罵在天牢裡是獄卒的日常,他這一擊的力道只能算是中等,不至於把犯人打出內傷,但痛苦的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
蒼老女子的身軀因為劇痛顫抖起來,她猛地轉過頭,惡狠狠的盯著獄卒。
獄卒後背升起一抹寒意,他又揮出一棍子“聽不懂人話?我叫你幹活,你敢瞪老子,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