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請等等!”
進來的人,正是優菈的叔父舒伯特。
他步履蹣跚,跌跌撞撞的爬到舞臺前,哀求道“親王殿下,求您放過我的侄女。是我派她來的,全部都是我的責任。您要殺就殺我吧,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舒伯特剛才在門外,聽見了屋內的動靜,才現優菈竟然對至冬親王動武。
至冬親王,絕對是他們家族,絕對得罪不起的存在。
“有意思,你依然認她是你的侄女……”
蘇羽饒有興致的說道。
“她曾公開宣佈,和勞倫斯家族斷絕一切關係。後來又加入西風騎士團,以證明她脫離舊貴族的決心。據我所知,勞倫斯家族這些年來,被她親手送進監牢的族人,達到了十七人之多。”
“親王殿下,優菈的父母在臨終前將她託付給我,我一定會守護好她。”
“優菈是我們勞倫斯家族最優秀的後代,勤奮、努力,有自己的抱負和理想,無論她如何叛逆,始終都是我們家族的血脈啊。勞倫斯家族,為有這樣的後代而驕傲。”
“只要殿下願意放了她,我答應愚人眾的一切條件,我願意用我的命,去換我侄女的性命。”
“求求您了,殿下,放過她吧。”
舒伯特朝著蘇羽使勁磕頭,寂靜的大廳裡不斷傳來“砰砰砰”的沉悶的撞擊聲。
很快,頭破血流的舒伯特昏了過去。
但求情的聲音,並未因此終止。
勞倫斯家族的其他核心、骨幹成員,相繼跪在地上,為優菈求情。
最後,今天來到歌德大酒店的勞倫斯家族所有成員,全都跪在了地上求情。
那些密密麻麻的磕頭聲,不斷震顫著、衝擊著優菈的內心!
如果,她此刻還不明白族人的做法,那就是真的無藥可救了。
這麼多年來,她走在街道上,從來不和族人打招呼,對族人投來的友好目光嗤之以鼻,甚至大打出手。
此刻,這些畫面在她腦海中反覆重現,和眼前的一幕重疊,令她萬分羞愧。
正如蘇羽之前所說,她為蒙德所做的一切努力,不管是全力捉拿愚人眾,還是在野外擊殺魔物,只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獲得蒙德民眾的認可。
然而事實卻是,任憑她如何努力,蒙德民眾永遠將她視為舊貴族的餘孽,永遠不會接納她。
迫不得已加入遊擊小隊,長期在城外風餐露宿,也是想遠離城內那些傷害自己的言語和目光罷了。
這樣的自己,活的真是糟糕透頂。
然而,家族卻始終將自己視為驕傲,族人為了自己,寧願獻出生命。
想到此處,從來都是以一副強勢、堅強的面孔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優菈,眼角留下了淚水。
勞倫斯家族以她為驕傲,今日,她以出生在勞倫斯家族為驕傲。
“優菈小姐,你先祖犯下的罪惡,他們已經被送上斷頭臺,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蒙德不該將對你先祖的怨恨,洩在你們這些後人的身上。”
“出生在勞倫斯家族,並不是你們的錯。你們先祖犯下的罪孽,時隔數百年,也不必由一代又一代的後人來贖罪。”
“如果蒙德的人足夠寬容,足夠友善,平等的對待你們勞倫斯家族,你的叔父以及你的族人,他們會整天琢磨著重振勞倫斯家族的榮光嗎?人,不都是被逼的麼。”
“對於一個向來遵紀守法的舊貴族家族來說,傲慢也好,脾氣暴躁也罷,都不該成為蒙德民眾對你們苛刻和歧視的理由。”
蘇羽的話語縈繞在耳邊,優菈的眼淚,幾乎噴湧而出。
“看起來優菈小姐對於今日之事,一定產生了新的感觸。相信你會在未來的日子裡,重新思考自己的身份定位。”
身份認同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就如同蘇羽被任命為至冬親王那天開始,他便清楚地知道,自己將以“反派”的身份,在這個提瓦特大6叱吒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