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江洲驟然起身,才現自己幾乎是把封陽壓進了床褥中,和床褥合為一體。
站直了身子,眼睛四處看,唯獨不敢看還陷在床榻間失神的,像是被糟蹋了一般的封陽,衣襟半開,T恤被撩至腰間,露出細膩白皙的腰部肌肉紋理,上面還有一處清晰可見的指痕……
“你……你好好睡覺,我……我先走了!”江洲結結巴巴幾乎是字不成字,句不成句。
封陽聽到聲音回過神來,剛想罵這人強吻了人就敢跑,就聽到床尾傳來咚的一聲,剛扭過頭又聽到了砰的一聲。
某人直接撞在了剛剛進門時順手關上的臥室門上,結結實實的趴在門上緩了一秒鐘的神,還兀自搖了一下頭,怕是這會眼冒金星,別撞成了個腦震盪,然後看著某人手足無措又戰戰兢兢的開啟門。
砰的一聲關上門緊接著又立刻聽到了啪唧一聲,樓板都像是在震,這可以肯定是實實在在的摔了個狗吃屎。
封陽大聲道“你沒事吧?”
江洲要瘋了,丟臉得要命,一路簡直和打仗一樣,親完人就跑就算了,一路從床尾撞到膝蓋,然後直愣愣的撞到門上,再出來在門口直接一個踉蹌臉朝下摔了個狗啃屎。
恍惚的像是丟了魂,可憐巴巴的從地上爬起來,揉了膝蓋又揉腦門,揉了腦門又揉胸口,吸了吸鼻子才想起回答“我沒事……”
那可憐巴巴委屈的聲音讓封陽都無奈了,要不是這會腳不方便,高低得開啟門嘲笑一下,但兩個人現在情緒都比較高昂,此刻開啟門,接下來的狀況不好說。
沒準是另一場災難,沒準某人羞憤欲死,罷了罷了,緩一晚上。
江洲跌跌撞撞的衝進客臥,手十分大力的去關門,卻在門即將合攏的那一刻伸手拉住,然後做賊心虛的輕輕關上了門,沒出一點聲音。
然後虛脫一樣的順著門滑坐在地上,腦子裡還在劈里啪啦的炸煙花,心跳砰砰砰的跳得讓人懷疑自己得了心臟病。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是做夢,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那顆長久浸泡在酸澀苦悶中的心,一點一點的溢滿了粉紅泡泡,甜得就像是吃了無數顆粉紅泡泡糖。
就像是……就像是……
算了,反正你們也體會不到,畢竟看文的都是單身狗,哈哈哈……
江洲嘴角幾乎要掛到耳朵後面去了,只能死命的捂住自己的心,然後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像個少女一樣。
從地上歡快的起身,然後把自己砸到床上,裹著被子不停的翻滾,像是一條蛆一樣的扭來扭去!
反觀另一邊的封陽也沒好到哪裡去,舌尖都還有輕微痛感,唇瓣上的觸感絲毫沒有減輕,反倒像是有了更濃重的存在。
捂著被子死命的拍打床墊,張著嘴出無聲的啊啊啊啊啊!
這個不平靜的雨夜註定更加不平靜,今晚註定是個雨夜,也註定是個不眠夜。
……
江洲快到凌晨才睡去,睡了不過幾個小時被夢裡激動的自己給嚇醒了,頭腦昏的起床,一開啟門就看到對門的門也開啟了。
封陽……
兩個人同樣的精神萎靡又默默的透著興奮,兩個人同時臉紅,從脖頸順著直達臉部,對視上一眼就立刻默契的移開目光。
江洲乾巴巴又甜滋滋的說了一聲“早!”
封陽一隻手撐著牆,一隻手揪著自己的衣角,那被糟蹋的衣角要是能說話,此刻大概會對著封陽罵半個小時以上喊媽量極高的髒話。
江洲神色恍惚的進衛生間,封陽遊魂一般的跟在後面,看著江洲給自己擠牙膏。
兩個人的臉和耳根都是紅的,封陽掃了一眼衛生間鏡子裡面的自己,滿臉的瀲灩春色,一看就是那種昨晚被滋潤得很好的,然後飛快的移開視線,不經意就看到江洲比自己還要紅的臉和脖頸。
反觀自己其實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