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結束後已經臨近深夜,微風習習,幾個人隨著人流出了校門。
封陽在群裡鬼喊鬼叫的讓大家打遊戲,江洲回了個不玩,正要放下手機,封陽了個截圖過來。
看清打遊戲的人,江洲抿抿唇,沒多說什麼。
是三班的一個女生,封陽昨晚已經帶著打過一夜遊戲了。
多看了幾眼,心裡就悶得慌,實在是說不上好舒服,卻又說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傅衍和林賦在群裡一直追問封陽妹子是誰?
封陽遲鈍,又神經大條,回了條語音“就三班的林傾傾啊,她前幾天來叫我教她打遊戲。”
幾個人在群裡插科打諢了幾下。
江洲還是沒忍住,拿起手機翻看了一下聊天記錄,只問了一句“她跟你主動要的聯絡方式?”
“昂,是啊,怎麼了?”
江洲心裡燥得要燒,本來都已經睡下了,手機一扔,一股腦的又爬了起來,架起畫架開始畫畫。
小時候父母其實送他學了很久的畫,那會也不是覺得他有什麼天分,而是因為週末他們也要去上班。
沒時間帶他,正好樓下的阿姨在教小孩子畫畫,一個月幾十塊錢,說不上特別貴。
就把小江洲給送去了,培訓班的同學大部分都和江洲的情況差不多。
但江洲是唯一一個堅持下來,並一直被老師誇獎有天賦的。
但是上了高中以後,因為成績也一般,加上要上正規培訓班,且老一輩的觀念總是覺得什麼畫畫啊,學琴啊,搞藝術的這一類都是有錢人的玩意兒。
以後也沒法作為求生的技術,學出來也沒用。
家裡也沒準備讓江洲走藝術生這條路,自然而然的就斷了他學畫。
江洲自己也沒有覺得怎麼樣,他是喜歡畫畫,恩,或許可以說是熱愛,但小縣城,見識總歸也只有這麼點。
況且高二分班以後,家裡人看過成績,覺得考上重點大學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但還是願意供江洲去讀大專。
所以江洲也就得過且過,準確的來說是他們幾個都得過且過,除卻景行是準備高三畢業就出去上班外。
他們幾個不是大專就是專科,連三本線都不一定夠得上。
也就這麼懈怠了。
悶悶的畫了一副不知人云亦云的東西,江洲又刷的把畫撕下來,隨意的往書桌上一扔。
就沒再管。
他喜歡畫畫,寫本都能裝一大筐,零花錢很大一部分都買了畫材。
但也僅僅只是喜歡。
躺上床時已經差不多十二點了。
封陽時不時的在群裡甩幾張截圖,都是他和林傾傾打遊戲的截圖。
傅衍跟著打了兩把以後,退了出來就開始笑封陽帶妹子,要成為他們幾個中最先脫單的人了。
封陽急得百口莫辯,遊戲也不大了,一條一條語音出來,都是沒有。
他不喜歡林傾傾,但人家小姑娘主動跟他要聯絡方式,還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他不好拒絕。
遊戲也是隨機匹配上的。
他說得越多,江洲的心裡越沉。
他只是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對勁,但是說不上來。
他們五個從小一起長大,一個幼兒園,一個小學,一個初中,後來一起到了津平一中上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