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漫有些放心不下,皺了皺眉,撥了景行的電話,第一個直到自動結束通話也沒有被接起。
時漫抿著唇又打了第二個,沒響兩聲就接起來了。
“你上車了沒?”
“恩,剛上。”濃重的鼻音,聽到時漫耳朵裡還有種委屈巴巴的意味。
“景行,你是生什麼事了麼?是工作上的事情不順利麼?”除此之外,時漫實在不知道有什麼事讓景行情緒低落到這種程度。
景行挪開手機,吸了吸鼻子,趴在方向盤上,心裡還是難過到不行,那八年的缺失讓他連質問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他們說到底才認識了一年,在一起一個月不到,卻分開了八年。
景行快沒有底氣了,之前篤定的事,遊刃有餘又信心十足的事,好像被那一條官微給擊破了。
在他未知的地方,時漫沒有他,也過得很好很好,不好的只是他……
“星星……”
景行不自覺的像是在和時漫傾訴,又像是在撒嬌,但到了嘴裡,卻還是隻敢一聲又一聲的叫他給時漫專屬的稱呼。
時漫恩了幾聲,覺得景行今天的情緒實在很不對。
“你別開車了,我給你叫個代駕。”
景行乖巧的應答“好。”
時漫坐在計程車的後座,放低聲音,輕輕的哄著“你好好休息,我們找時間談一談吧,好麼?”
景行喉頭一哽,不知道時漫想談什麼,不知道時漫是不是要戳破他的幻想了。
重逢後的種種是不是隻有他在幻想,時漫就如她自己之前說的那樣,只是把他當作親近的朋友。
他不自覺的結束通話了電話,不敢再去觸碰,怕時漫給他一個最終結果,怕那個最終結果是他承受不起的。
代駕在前面開車,景行窩在後座,報地址的時候,直接忽略了自己的家,回了公司。
那個家裡有時漫的味道,是時漫待過的地方,景行沒辦法在那樣的地方待下去。
車子停在了大廈下面的停車場,景行手忙腳亂的在車子裡找藥,呼吸不暢,快要不能呼吸了……
時漫聽著手機裡的嘟嘟聲,抿了抿唇,還是很擔心,沒法不擔心。
景行這段時間那麼忙,卻還是不忘要追她的事情,下午茶小禮物,早晚自己沒法接送,就給時漫叫車,掐著點的叫時漫吃飯穿衣……
小心翼翼得實在過分。
萬事開頭難,尤其是創業,時漫不想這樣了,不想景行那麼累,又想景行在累過以後有個休憩的地方。
時漫不介意做那個可以休憩的地方,做專屬於景行的充電站。
罷了罷了,山不就我,那我就來就山吧。
時漫是個一旦明確自己想法就會直接出擊的人,既然景行有意,而她也還喜歡,在一起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總不能因為受過傷,就拒絕一切可能的美好。
既然這樣,那何不早點在一起,別浪費了能夠相處的時間。
沒有最恰當的時機恰恰說明任何時候都是最恰當的時機。
景行既然擔心,小心,不敢貿然說出口,那她就做那個開口的人就好了啊,這有什麼。
她和景行之間,是雙向,沒有那種誰先開口,誰就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