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檸看著景行變換了好幾個姿勢,還是沒辦法盤腿坐下來,對著時漫揚了揚眉,覺得這個寬肩窄腰的大個子男人簡直是笨拙得可愛得好笑。
桑檸毫不懷疑這個人對時漫的喜歡,他看著時漫眼睛裡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來的愛戀,是桑檸看到過的。
因為曾經她也在這樣的眼神裡待過好多年,好多好多年。
時漫看著景行侷促的樣子,覺得好笑,景行就像個得了精神分裂症的患者,每次遇到她都會自動呈現出兩種狀態。
窘迫的和遊刃有餘的無縫切換,屢屢讓時漫敗下陣來,又氣得牙癢癢。
時漫隔空拿著筷子指了指“你就坐沙吧。”
景行嘆了口氣,茶几是個小小的圓的,桑檸和時漫佔據了半邊,剩餘的半邊被景行包攬。
時漫倒也不是要瞞著,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時漫也是會尋求外援的,就像以前遇到霸凌會報警一樣。
時漫把手機上的郵箱開啟,遞給景行,這份東西桑檸和她都看過了,景行一心掛在她這裡。
於公於私時漫都不能無視這份好意。
景行皺著眉頭把郵件看完,時漫已經把外賣全部鋪好,遞了雙筷子給景行。
見兩人都皺著眉頭,有些不明所以,時漫嚥了咽口水,在心裡斟酌了一下用詞。
“他……,就是那個秦遠,我們也算是認識了很多年了吧。”
景行捏緊了筷子,一個認識很多年的男人,景行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一個整得和時漫有七八分像的人,成了這個男人的女朋友。
這件事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兩個人都停下了筷子,時漫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道怎麼說自己和時家的關係,和江婉的關係。
時漫的眼神有點迷茫,這是困了她二十多年的東西,她連從哪裡開頭都顯得茫然失措。
“我是個……恩,私生女。”最後,時漫還是用了私生女這個詞,因為她的出生不是爸爸和媽媽相愛的結晶,她是婚外情的產物,是不受人期待和欣喜的意外。
景行猛的捏緊了筷子,拋開時漫的身世,時漫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景行比誰都清楚瞭解,畢竟誰也沒法選擇自己的出生不是麼?
一句話帶過,時漫不想過多說自己在時家的生活,她沒有覺得自己過得多慘烈或者多可憐。
人生的每一段經歷都是值得紀念的,哪怕在時家受盡磋磨,對時漫來說,那隻不過是她人生的一小段。
她靠著自己走出來了,那就可以了。
“我生父家和秦家算是世家,秦家比較有權有勢,我生父的女兒和這個秦遠,算是青梅竹馬吧,我真正知道秦遠的時候是高一。”
“但我們不算是認識,我轉學到津平以後,我們就沒有了交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聯絡上我的,來找過我一次。”
“他……”時漫再一次出現了迷茫的眼神,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去敘述她和秦遠之間的詭異關係“他好像覺得他自己喜歡我。”
景行想要閉上耳朵,他有點不敢再聽時漫在後來經歷的事情。
時漫用了覺得這個詞語,因為她真的完全不知道秦遠為何會喜歡自己?一見鍾情,不是,日久生情,更不是,怎麼說都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