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新生的時候可以住寢室,第二年要給新生騰地,時漫在外面找了個房子住。
回家那天很晚,a國的治安還好,但晚上街上還是會有很多開著機車,講話粗魯,滿身紋身,混雜著各種奇怪難聞味道的年輕人。
時漫一邊將帽子拉下擋住臉,一邊貼著牆根,她很不喜歡大半夜的時候還在a國的街頭走。
眼看還有幾步路到公寓門口,時漫加快了腳步。
路過巷子聽到裡面傳來打架的聲響,時漫充耳不聞,疾走了兩步。
“你們就這點本事?”聲音有些熟悉,時漫一怔,這一兩年和桑檸見得多,兩個人也成了點頭之交。
乍一在這聽到桑檸的聲音,時漫還有些意外。
本著不關我事的原則,時漫走到公寓臺階掏出鑰匙,鑰匙都快要插進鎖孔了,時漫嘆了口氣,是同胞啊。
認命的將鑰匙放進衣兜裡,將書包放在公寓門口的臺階上,順手抄起臺階下方的鋼管。
朝著那昏暗的巷子走去。
昏黃的路燈灑潑而下,路燈下的桑檸依然美豔又好看,嘴邊一絲血跡配上她桀驁的眸子,倒是另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砰!
時漫將鋼管砸在牆上,巷子深處圍著桑檸染著五顏六色頭的男男女女轉過頭來。
桑檸微眯了一眼,看到時漫,明顯有些意外。
幾個人看清時漫的臉,臉上的笑容有些猥瑣猖狂“喲,又來一個。”
時漫拎著鋼管,在手裡掂了掂,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滾!”
桑檸活動了一下手腕,不用多說,都知道了時漫的意思。
……
兩個人蹲坐在路邊,忽閃的警燈將一夥人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混混押上了警車。
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畢恭畢敬的站在桑檸的身邊,垂著頭“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桑檸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路上恢復了沉靜。
桑檸從懷裡摸出一包女士香菸“要麼?”
時漫搖了搖頭,停頓片刻,桑檸拿著煙沒有收回,時漫鬼使神差的從煙盒裡取出一根菸。
桑檸給時漫點上火,隨後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時漫學著桑檸的樣子深吸了一口,然後兩個人嗆咳得不行。
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笑到不行。
像是多年積鬱的悶氣隨著那幾聲咳嗽一起消失不見,時漫一邊咳,一邊將煙摁滅在紙巾上,順手將桑檸手裡的煙也搶過來摁滅了。
“你也不會抽?還給我抽。”
桑檸笑了笑“不會不可以學麼?人嘛,總要有點什麼可以釋放情緒的東西,時漫,我們是一類人。”
時漫不置可否,異國他鄉,兩個相似的姑娘,懷揣著滿腹的心事,在這一晚,找到了宣洩口。
時漫和桑檸成了朋友,一起飆車,一起出去玩,一起在公寓裡吃打包帶回的食物。
實在是兩個人都是廚房白痴,能煮好一碗麵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兩個人沒有刻意熟絡,也沒有刻意疏離,就這麼成為了朋友。
時漫在桑檸的幫助下,學會了錢生錢,理財,投資,閒暇之餘終於可以不再去打工。
在a國讀完本科讀研究生,讀完研究生讀博士,後來直接到了尼亞醫院就職。
兩個人心照不宣。
直到大學時的導師給時漫打電話,問時漫有沒有回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