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從來沒想過時漫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不過是一些微小的善意,時漫回報了自己能夠回報的所有。
幫助他們的成績,找回他們的初心。
跌跌撞撞的推開門時,屋裡哪還有時漫的影子,幾個大男生看著空空蕩蕩的屋子一時都紅了眼眶。
景行捧著那包錢,不知該作何反應。
江洲拍了拍景行的背“去讀書吧,漫姐也希望你去讀書不是麼?我們一起去綠朝將她找回來,好不好?”
景行哭得不知所以,長大後所有的眼淚幾乎都和時漫有關,開心的,羞怯的,生氣的,還有難過的……
卻從來沒有這一次那麼疼。
疼到景行五臟六腑蔓延來的痛感像是要將他生生擊碎。
時宇走進院子,今天一過來院子的門就開著,再看屋內的陳設,立刻就明白了什麼。
時漫走了。
時宇也沒有留下的必要,看著地上失聲痛哭的景行只覺得像只螻蟻,沒有用的螻蟻,隨便一碾就能夠碾死的螻蟻,如何配得上他妹妹。
時宇也走了。
景行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都離開。
自己坐在時漫經常坐的書桌前,呆呆的……
屋子裡滿是時漫還在時的記憶,朝著他笑的,冷臉的,沒有表情的……
噠噠噠
耳邊還像是有時漫穿著拖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聲音,空曠得要命。
低頭,桌子上有張紙,只有幾句話不要來找我,記得那天我和你說過的話,算了就是算了,沒有破鏡重圓,沒有以後。若是你想還錢,可以透過別人聯絡我。
寥寥幾個字,時漫一點餘地都沒有給景行留。
也不想留。
她傾盡所有付出的愛意,得到的結果是拋棄,時漫這人執拗偏執自私涼薄。
拋棄就是拋棄,不問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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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朝市
留夠了上學的費用,加上剩下的錢,時漫帶著小十萬的錢來到了綠朝,不喜鋪張浪費。
差不多坐了三十多個小時的綠皮火車。
下火車的那一瞬間和在津平下公交的一瞬間詭異的重合。
孑然一生,孤苦無依,一個人。
只是還好,不用像在津平一樣,要去那個可笑的幸福小區去找以為會有的母愛。
時漫適應得很好,穿著淺白色的長袖防曬服,將身上的傷痕全部都掩蓋,那天醒過來的時候才現自己身上長長短短的留下了不少的傷痕。
想想又覺得好笑。
第一時間就在朝大的附近先開了一個不算貴的酒店,299一晚,時漫只准備開一晚。
沒來前就在網上聯絡了好幾家短租房,明天一天可以去看看,確定了以後就能夠搬進去。
住到開學,直接進宿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