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僵硬,走了幾步,景行有些哭笑不得。
他雖然揹著時漫,但兩個人中間感覺都能再塞一個人下去,前面的書包也墜得他難受“你趴我背上吧,這樣我更累。”
時漫……
“哦。”
景行剛想再勸勸,肩膀處試探般的環上了一雙手,輕輕的,像是生怕把他給捏疼一樣。
背上攏上一層溫溫熱熱的身子,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的聲音,越來越接近他的耳朵。
時漫趴到景行的背上了,隔著兩件厚實的羽絨服,景行不知道怎麼的,覺得很熱。
兩個人之間一時寂靜無聲,像是有一種名為尷尬的氛圍在縈繞,景行要炸了。
他和時漫這般緊密貼合,是他始料未及的,剛剛的話也沒有過腦子,貼著他好像比不貼著他更讓他崩潰。
時漫沒話找話的說著“你直播時長夠麼?要是去跨年,你不就沒時間直播了,會扣你全勤麼?”
景行的腿很長,走起來不疾不緩,很是遊刃有餘,時漫在他背上像是沒有重量一樣,感覺還沒有前面的書包來得重量強。
“已經差不多了,每個月可以請一次假的,我提前說一下就可以了。”
時漫“哦。”
又沒話了,時漫也不知道再說什麼了,這種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我回去給你煮碗麵吃,你吃了再學習。”
時漫想要拒絕,景行接著說“我也要吃一碗麵,不然晚上沒精力直播了。”
時漫乖巧的哦。
景行的背很寬厚,出這個年紀男生的寬厚,看起來讓人很有安全感,熱氣一點一點的在兩個人的中間攀爬,時漫覺得自己的腦子被烘得不是很清醒。
看著景行的後腦勺,一層貼著頭皮的青,前段時間特意剪的,因為沒有時間打理頭,連劉海都沒有了,就一層短寸。
也不知道這麼冷的天,頭皮會不會冷?
時漫腦子裡迷迷糊糊的,景行的身上實在太溫暖了,暖得她止不住的想要靠近,所以她手緩緩的環住景行的脖子,將自己貼得更近了些,讓熱源離她更近一點。
景行感覺到時漫的呼吸,越過露在外面的脖頸,掃過冰冷的耳垂,時漫的手環過他的脖子,親密無間。
身子止不住的僵了一下,頂了頂腮,想要罵髒話,太受罪了,心理上和身體上,不是揹著人累,是……
時漫想要問景行,對她這麼好是因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她救了景塵,還是因為她給他複習?
她既怕景行回答是,又怕景行回答不是。
兩個人就這麼默默無言的走到了家,景行把時漫放下後,時漫呆呆的坐在院子裡,讓進屋也不進。
景行手腳麻利的把面下好,將面端給時漫“禮物我很喜歡,謝謝。”
時漫猛的回神,本來就暈暈乎乎的感覺,此刻好像更甚了,她第一次有覺得失控的感覺。
從前遊刃有餘的解決了所有事,這是第一次她不知道生了什麼,接下來該怎麼做?以後會怎麼樣?
通通都失控了。
只能端著那碗麵,直到快要坨了,才想起往嘴裡塞,麵條煮得很軟乎,熱熱的清湯麵,吃下去暖著胃,暖著心,連涼的手腳都像是被面湯給燙暖了。
時漫吃完就落荒而逃,她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卻又現自己沒有應對這種失控的方法。
所以只能逃避。
元旦節前的一天,不用上晚自習,為了能去跨年,晏歡一大家起來就把自己收拾打扮好了。
這麼冷的天,要不是晏歡媽媽在門口生生扒下了她的裙子,給她塞上秋褲,晏歡要穿裙子去跨年。
不過也夠了,她梳了雙蜈蚣辮,頭上還有飾,塗了一層淺淺的粉紅色唇釉,穿著一件嫩黃色的羽絨服,一雙長腿哪怕是穿著秋褲也勾勒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