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菜市場到處是吆喝聲,三五成群的攤販和顧客討價還價,處處都是生活的氣息。
久違的又和景塵景行來菜市場,還是上次的樣子。
但時漫莫名的覺得多出了好多煙火氣。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在津平比在雅寧開心得多,畢竟津平沒有時安時知幸,沒有學校裡指著她罵她小三女兒以後也會做小三的人。
時漫這是第二次來菜市場,但她從來沒有買過菜,也沒有做過飯,不知道這些菜,要經過什麼繁瑣的程式,才會變成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景行駕輕就熟的遊走在生食區,鮮蔬區和熟食區,好些和他相熟的攤販看到景行都會揚起笑臉“小行又來買菜了啊。”
景行對每個人都微微頷,像是和每個人都很熟悉。
這樣的人,和學校裡那個傳說一腳把人肋骨踹斷的校霸完全聯想不到一塊。
沒過多久,景行的手裡就提了滿滿的塑膠袋,時漫有些看不過去,伸手過去接“我提兩個吧,還要買麼?已經這麼多了。”
景行在塑膠袋裡挑挑揀揀,最後挑了幾個不勒手,不怎麼重的塑膠袋遞給時漫。
景塵則是一進來就捧著根糖葫蘆在吃,景行多買了兩根,一根遞給了時漫,但時漫不好意思吃。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略顯親情時光的感覺,時漫有些條件反射的排斥。
她不是沒在電視上看到過爸爸給女兒買,在時漫的心裡,這種小吃,除了情侶之間,最多的就是父親哄孩子的了。
但時安從來沒有給時漫體會過一次這種親情。
時漫吃不下去,只拿在手裡,才恍惚得覺得,她連一串糖葫蘆都配不上。
“人多,這麼點東西,不夠塞牙縫的。”
時漫沒聽出言外之意,只在心裡默默的算人頭數,景爺爺似乎是被關了好幾天。
後來就回了家,景爺爺回家那天晚上,景行沒有上晚自習,時漫回家的時候路上沒什麼人。
只在景行家門口看到了幾個破碎的花壇,想必是被砸爛的。
想起今晚又要遇到景爺爺,時漫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她很不喜歡景爺爺,景奶奶儘管懦弱,但好歹也在為這個家付出什麼。
景爺爺則是不然,一直抱怨,抱怨景媽把景爸害死了,抱怨景行景塵兄弟二人,抱怨世道不公,反正就是各種抱怨。
有時候大半夜的還會聽到景爺爺在旁邊罵人,景行不準景爺爺喝酒,逼著他戒。
他就罵景行不懂事,不孝什麼的,反正難聽的話很多。
然後偶爾旁邊幾戶人家會開啟門吼幾聲,景爺爺的聲音就會消失,就這麼持續了好幾天。
景爺爺像是知道了景行不會妥協,也不再賣了,但至少,時漫知道景塵沒有再被打過。
買完東西回去的路上,景塵一路蹦蹦跳跳的,像是心情很好。
到了家門口,景行把時漫手裡的塑膠袋提過去“晚上才吃飯,中午我隨便弄點,你不是要看書麼?先回去看書吧。”
時漫有些不好意思“不用幫忙麼?”
景行的眸底染上一層笑意“你會做飯麼?”
時漫立刻低頭不說話了,她不知道怎麼擇菜怎麼切,雖然在時家的日子不好過,但她從來沒有下過廚房。
在學校裡也是一直吃的食堂,她怎麼可能會做飯,頂多會燒白開水,還是用的電熱水壺燒的。
景塵已經飛快的跑回家,拎著自己的書包又跑了出來“哥哥,哥哥,我可以和時漫姐姐一起寫作業麼?”
景行不回答,看了時漫一眼,時漫連忙道“進來吧,我們一起做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