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昕棠並不奇怪。
上輩子的阮蜜兒就善長公關,顛倒黑白,對她來說只是小事一樁。
“張阿姨,你說話最好注意一點措詞!”
蘇昕棠還沒說話,阮文臉上那一慣保持的溫和笑容卻消失了,眯著眼,盯著張阿姨猛瞅。
張阿姨覺得背脊陰涼涼的,下意識閉緊了那張八卦的嘴。
“什麼叫棠棠慫恿的?她阮蜜兒說那屎是香的,你是不是也要嘗一嘗?”
阮文在大院裡很有人緣,總是笑臉迎人。卻並不代表,他就不會火。身為從小在軍區大院長大的孩子,很多長大後,都重複著父輩走過的路,讀書,進部隊,從一個小兵做起,一步步往上爬。
而阮文卻不同!
阮家家庭成員情況太複雜,二婚家庭組成幾個孩子常年處在一塊,時間一長難免磕磕碰碰,是是非非難以論斷,讓大人焦頭爛額,更是讓當初的阮文毅然決然另一條不同於父輩的道路,不但沒有從軍,反而去了小縣城做一個無足輕重的文職。
這樣的他在父輩看來,實在是桀驁不馴的最典型代表。
這也給軍區大院裡的不少家庭教育孩子時,都縷縷被提及的反面教材。
“我和蘇家小丫頭說話,關你屁事!大老爺們插嘴女人說話,你還要不要點臉?”張阿姨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即反擊。
“連我一個大老爺們都看不慣你的行事做派,你還有臉嚷嚷?臉真大!”
蘇昕棠試圖阻止,可阮文並沒有停歇的意思。
“喔——?”
張阿姨呲笑,目光在二人間遊弋“真是奇了怪了,蜜兒才是你妹妹吧?不幫自己的妹妹,反而幫一個外人說話,有你這麼做人哥哥的?可憐喔,這些年蜜兒那丫頭跟著她媽來了阮家,實在是吃足了苦頭囉!”
阮文的臉迅黑了下來,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我阮家的家務事,由不得外人說話!”
阮文重哼一聲“老大不小了,勸你就別給彭叔叔添亂了!想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能說,什麼人的話都偏聽偏信,旁人還以為你整天閒著沒事兒幹,故意破壞軍民團結。”
這樣的阮文,讓蘇昕棠想起了上輩子的他。上輩子她每次和他提及阮蜜兒的種種好時,他不就是眼前這幅神情?
就連沉寂的眉眼,和飽含譏笑的嘴角,都一模一樣!
可惜,上輩子的她一直沒有察覺。
“文哥,你別……”
蘇昕棠急忙攔住他,微微搖了搖頭,回頭看向張阿姨,“做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就你這張只會噴糞的嘴,比狗屎還臭,值得我們來評說?”
她沒再說,拉著阮文轉身就走“走吧,不要和這種沒素質的人走在一塊兒。”
張阿姨明顯覺得二人怕了,反而在身後罵得越厲害。
直到二人轉過拐角,依然能聽見那大嗓門的咒罵。
“何必呢?那種八婆就喜歡瞎嗶嗶。你越是理她,她就越是得意,反而罵得更厲害。不但把自己氣到了,還平白惹了一身騷。”
蘇昕棠頻頻回頭,忍不住勸說著阮文。
阮文的目光,從剛才到現在,都一直落在二人緊握的雙手上。
一顆心,“噗通噗通”劇烈跳動,完全亂了節拍。
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平靜,打趣著“哦,我……我只是看不慣她,知道你女孩子家臉薄,還偏偏故意叫住你,挑釁你。至於我?我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她喜歡罵就儘管吧!反正也不會少一塊肉。”
“那也不能讓她胡亂冤枉了你。文哥?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