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一定見過，是吧？餘輝兄，或者說，那個地方有你曾留念過的人和事，不是嗎？”餘飛說著，我卻是才發覺，有些突然了，好像我想事有些過頭了，瞟看著他，而他認真看著窗子的樣子像是在等待我的回答，想起他的剛才說的話，先是點了點頭，卻是覺得有些唐突了。
“是的，不過，他就像記憶碎片，現在破碎的有些多了，想著卻是模糊了，我們好像真的容易記不清過去的事情。是忘了嗎？還是說那些記憶不重要？”說著，餘飛卻是轉過頭瞅了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盯著窗子看卻是又一副端正的模樣。
此時的我們都沒有再互相的說話，除了聽見那窗外變小了的細細碎碎的雨聲和偶爾綠皮火車的嗚嗚聲，好像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盯著眼前的窗子，趴著盯著，卻是又撐起了臉，覺得有些無聊了些，轉過頭看向車廂卻沒想到聽見了稀碎的畫筆聲，乍一看卻是發現，原來是父親的畫筆聲，仔細聽好像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目光看向父親卻是有些好奇，父親的畫，畫上畫的是什麼呢？
我想著，餘飛卻是突然一驚，我目光立即轉向了他，想法卻是也忽然被隔開，我問他怎麼了，他卻是立刻表現一副鎮定模樣跟我說沒什麼，可當我剛轉過頭卻是瞟眼看見，他突然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窗子，甚至還伸出手搖晃了兩下，我有些疑惑，想著剛才想的事情，就在這一溜煙的時間裡，我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把手放在後腦勺撓一撓，有人說是遇見喜歡的人時的不知所措，有人說是犯了小錯時的擔憂與自責，還有人說是為了掩飾尷尬與不安，我也不知道是哪一種，像是出於習慣，又像是在掩飾些什麼。
“普高的生活，應該挺不錯的吧？”餘飛說。“還行吧，你呢？”
“我不記得什麼了，但是給我的感覺好像不是很好，我常常會在夢裡夢見一個牢籠，而那牢籠卻是在教室，裡外的窗子都被鐵柵欄和鐵鎖封閉著，我害怕的驚醒卻是發現那是個夢，然後呢，我只記得眼前是無數做不完的試卷，內不完的卷，背不完的書，寫不完的題，‘學不死就往死裡學’的幾個大字一直出現在我的視網膜上，這些字好像從未消失過，而我一直以來好像都只注意著這些字了。”
“他們說，在四星級的高中會學到很多的知識，你……你一定學到了很多，不是嗎？”我說著，卻是刻意地瞟眼看向他，對於他所說的一切像是痛苦的訴說，我卻是好像並不在乎，我好像更在意是曾經自己對四星級高中的幻想。
“好像……我的確學到了好多，我解過無數次的數學壓軸大題，卻是熟練的對物化科的公式相互轉換，各種敘事手法和敘事技巧，還有寫作思路不僅瞭如指掌，卻是還熟練的進行運用，張口就來的英語對話，記住了上萬個單詞，各種型別的語法，我卻是都能夠輕鬆地看出來。”
他說著，瞟眼看向他，發現此時他認真地看著窗子，高抬起頭，端正地坐著卻是有些傲氣，聽著他的話，想著自己學了九年的英語到最後卻是發現自己連讀都難，心中莫名生出些自卑感，感到十分的佩服同時，心中卻還是感到十分的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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