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還在？”餘飛突然說。
“確實還在，不過卻是沒有人。”我說著，餘飛的臉色卻是顯得有些失落。
“那她還來過這裡嗎？”餘飛接著說，話語中卻是有些激動。
“不知道。”說罷，餘飛卻是並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子，靜靜地，看著窗子。
“我家也拆了嗎？”餘影突然看向我說，一下就說完，說的倒是有些急了。
我看向他點了點頭，而他好像早就知道了什麼般，卻是不作聲地轉過了頭。我的心裡有些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像那裡留下了的只有遺憾與失落，心中的悲痛與痛楚，一時間真的如被烙鐵灼燒般快要撕心裂肺。
我試著結束這段回憶，可我越想結束湧現的記憶卻是又多。
看著眼前的窗子，一時間我微低下頭，有些失措，卻是說：“後來我想到東大河那邊轉轉，可到了盡頭卻是發現那條河的橋被封了起來，可回過身突然覺得這個地方變得比之前開闊了些，看著旁邊的溝渠變得比之前窄了許多，心想著可能是錯覺，湊近看了看，卻是看到一趟清水，裡面還有水草，下意識心裡卻是想著是否會有魚在裡頭，突然看向遠處，卻是想著要回去，好像這裡也沒有什麼了，走在路上，我眯著眼回過頭看向自家的那塊地，耳邊突然想起父親說過的話，父親說，這裡的土地遲早都要承包給老闆的，倒不是因為強制，而是因為人都不想再種地了，認為農民沒有出氣。”
“我問父親還種嗎？父親卻是一臉堅定地說著會一直種下去，我不解地問，種地有什麼意思呢？可他們卻是認真地對我說，種地雖然沒什麼出氣也不富裕，但起碼不愁吃，他的嘴裡總掛著土地是國家的糧倉，是農民的根基，他的眼中土地有著非凡的價值，他還說自己不習慣城市裡的紛紛嚷嚷，住在農村圖個清靜。”
“突然想到父親還對我說過的話，他說，過段時間帶我去自己地看看，看看自己家種的樹，說那些都是咱家的財產，其實我聽了卻是並未在乎，反而覺得有些土了，他們說的什麼‘東門口’和‘西門地’，我卻是到現在都不明白那是哪裡，後來我沒有在那個地方多作停留，搖了搖頭卻是朝相反的路段走著，可走著卻又見著了一個面生的老人，他看見我的時候，卻是也不認識我，雙手揹著卻是從上到下開始打量起我，我卻是也一驚，畢竟我也不認識他，只見他打量了半天，卻是一副新奇的模樣，突然他說:年輕人，來這裡幹什麼的？”
“我隨口說了句玩玩，他卻是並未說什麼，只是蹣跚往前走著，走到半路的時候卻是又回頭看向了我，像是在端詳，感覺沒什麼卻是又繼續走著，卻是直到快要看不到背影的時候，一個轉身回頭的影子徹底消失了，後來我把這件事告訴父親，卻是才曉得，那是我的二大爺，我認不出他了，他兩鬢的頭髮大部分已經蒼白，留有些黑色但很少，突然感覺時間的確過的很快，一眨眼村子的人都走了，連房子都沒幾個了，走到半路的時候卻是又看見了之前的那個房子，突然一縷陽光斜射到我的面門上，我遮手看去卻是發現那個陌生的老人竟然還坐在那兒，一下午了，卻只是微抬過起頭看向前方，眼神緊眯著像是在想些什麼，可下垂的臉皺卻是又有些憂鬱，好像在發呆。我猜想著，卻是見那個老人蜷縮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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