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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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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三月二十六日下午(單招日期):

在早上,我依舊是在去吃飯的路上,我還是喜歡看著那充滿希望的朝陽,每次看著她,都會產生心靈上的共鳴,蔚藍的天空和柔白的雲,雲依偎在藍天的懷裡,而我依偎在柔白的雲的懷裡。太陽她現在已經很成熟了,以至於她什麼都看的透透的,我把她當作心靈的書窗,而她卻把我當作真摯的同伴,我們都相互湊了湊,就這樣相互依偎著。在這個煩瑣的世界中,這一刻,我們彼此彷彿置身於最高層。在這個煩瑣的世界中,我們自由的奔跑著,自由的玩耍著,自由的追逐著自己的——夢的形狀!這片刻!誰!也阻擋不了我們!這片刻——我終究還是愛上了太陽!

到了中午,我依舊還是在去吃飯的路上,我抬頭看去,看到了她在與白雲藍天玩躲貓貓,奇怪是她們玩法很奇特,沒有按照固定規則去玩,她們開創的是新的玩法,她們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樣去玩,玩的很開心,也很開放,就像小時候和他們玩躲貓貓一樣。她們玩的像是充滿了趣味,我向她們招手並大喊也想加入她們,而她們卻還是像見到了陌生人一樣,對我害怕,對我遠離,我拼命招手,卻無濟於事。一時間竟把旁邊自由飛翔的鳥兒當作我早晨的縮影,熱情的邀請著他,用身體庇護著他。我不知道為什麼,一時間竟有些傷心,突然我又不知為何的從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來,攥在手心,我也沒在意,繼續向她們招手著,希望得到她們的回應,而這一次我得到了她們的回應,那雙還是如早晨般美麗又潔淨的眼眸又一次對映在了我身上,不知道她們是不是發現我還是早晨的我的原因。我這樣想著,毫無顧忌與她們玩著,玩著,藍天叫我陪她看之前第一次與她見面時所給的書,我就陪她看著,或許是她真覺得我與乇翼飛處境有些相像之處吧,她還是有些擔心的看著我,還是那雙美麗又潔淨的眼眸,那一刻我心中久壓的巨石終於熔化了,那一刻——我愛上了藍天!

到了黃昏,我依舊是在去吃飯的路上,走在路上的我,雙手慵懶地抱著頭,是有些自信,是有些釋懷,還有些難以掩飾的激動,大踏步向前走,在天邊我看見了她們,的確看見了她們!那一刻又是一抹難以掩飾的激動,因為我為了夢想而省時減玩努力練習的新舞蹈,終於能夠好好展示一番了,他們看不到,她們永遠在看,看!她們就在那!在一直看著我呢!哈哈,“喂~!你們好!”我高興又激動地喊著,“你好!小輝子!”她們也高興地衝我招招手回應著,呵呵笑笑,跳舞這不也是我的一個愛好嗎?我這年齡段,這一時期,居然還有時間有愛好?那不得驚豔許多人啊!唉,他們看不到,就……就很煩。先是來幾段滑稽的,看把她們給逗樂的,笑的真甜,她們為見到真正的我而高興,後來我們決定組隊,一起跳舞,就這樣,我們一起跳著、樂著、亂著,但在這個喧囂的世界中,此刻我們好像才是最寧靜、最真誠的存在。然而美好的東西總是轉瞬即逝的,隨著時間老人的恍過,她們便以預感我將要離開,變得有些失落,從前都是她們先離開,可現在卻輪到她們目送我離去了,是……她們待在這個世界的時間變長了?還是我待在這個世界的時間變短了?我以為她們會抱怨和生氣,可她們並沒有,拍了拍我肩,還是像第一次見面一樣,叫我向前走,那一刻我確定——找到最真摯的朋友了!我繼續往前走著,突然白雲哭了,那是我第二次見到她哭,第一次見到她哭還是在第一次與她相識時,她那多變卻生來黑黑的烏雲嚇壞許多人,致使沒人與她交往,而她也不敢與別人交往,而那一次剛好遇見了我,我什麼都不怕,很願意與她交朋友,她感動了,可這時又生出了烏雲甚至更糟,她哭了,她哭控制不住自己還害了別人,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哭,而現在她又一次哭了,但卻並沒有烏雲,有的卻還是晴天白白的自己,我轉身緩緩的走到她面前,用手輕揉了她眼角的淚,她鼓囊著嘴,並沒有說話,半天,她終於說話了,有些支支吾吾還有些害羞地說:“讓我再為你跳隻舞吧。”“瞧,看!”她激動地說著,她穿著添上金絲青繡的素衣舞弄著纖細的身姿,此刻不知怎的彷彿世界都在為她而升起,她不是朝陽?她是陽,我感嘆道:“真美!”就連太陽藍天也被這自然的美驚豔到了,這一刻,我們的心連成了一起,匯聚成了愛,實現了永恆——愛就是永恆!她其實穿著的不是衣服,是自己與生命融合成的光輝,我看著她,深深地看著她,久久地看著她,她——笑了!我也笑了!那一刻我體會到了,自己為自己的夢,自己為自己而活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了!那一刻,“衣不蔽體”便是聖潔!在此刻——我愛上了白雲!

而,到了夢中,我依舊是在去吃飯的路上,只不過她們現在不在有光,身處在黑暗當中,她們叫我繼續向前走,我低頭看了看攥在手心的玉梅花,看了看同樣攥在手心棒棒糖,這一次,我停下了前進腳步,回頭看著她們,沒有回頭也沒有猶豫,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她們。

記得上面的內容都是我從破碎掉的記憶中的小紙片拼湊出來的,就算拼起來我想不起來具體是哪段了,只記得她們在我的生活中存在過。從椅子上緩緩地站起身,眼前有些恍惚,就好像剛剛的日記上的一切,又發生了一遍,抬頭望望牆上的畢業照片,才發現我已經畢業了,剛才的的確是夢,但我還是仔細看了一下這張照片,上面有我們在三月前的全班人,嚴謹說來這不算最後的畢業照,因為我們是藝術班,文化不過最低線,是連參加高考的機會都沒有的,我們的文化很多都不好,所以我們班當時幾乎被刷走了一半,畢業照往屆都會以最後為主的,可今年卻沒有,同學說學校不在乎這屆,我也不知道,管他呢,現在我就望著張照片,望著,望著,望著照片中的他們,縱使我心底真就有著千言萬語,可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突然,牆上的“白麵粉”皮又脫掉了一塊,移開椅子,看了看我這屋子的床,雖說有窗簾,但陽光還是透過簾子照射了進來,望了望旁邊的行李箱,無奈的撐起桌子,將箱子攤開,準備收拾行李,帶上日記和些書,帶上照片,帶上棒棒糖和隨身的筆。

母親高興的催促我快點,我習慣的只答應了個“噢!”收拾完,挪了挪箱子竟才發現旁邊還有個畫架,是當初我省統考美術時留下的畫架,底下還有顏料盒,耐不住性子用手觸了觸,灰塵很厚,彩筆上的顏色也看不清了,哎,又吹了吹,看來上面的灰塵已經掩蓋了當年我的痕跡了,我搓了搓手中的灰,又看了看這畫材,神色呆滯了幾秒,並沒有搖頭嘆息。我走出房間,在關上門前還是又望了下房間的四周,就好像那時候的我還在,那時候為了成績而擔心節律、為了作業而忙忙碌碌、對著窗戶發呆的我還在!“這個不帶嗎?”,“帶著這個吧!”,“還有什麼要帶的?”,父母又在嘮叨著,我已經習慣了,他們的文化程度並不高,也基本沒出過遠門,他們所謂的經驗重複來重複去,但這對於平凡的我就已經足夠了。

母親看到我收拾好後,趕忙硬塞些膘雞、酸菜給我,我不明白我只是去遠地方學習又不是去打工,她一邊塞一邊說“家鄉特產,城裡想吃貴著呢。”我再三推脫之下才勉強拒絕,提著行李,出了家門口,我回頭看了看這個家的樣子,第一次覺得壯觀了許多,以前上學總是匆匆走過,而現在卻想再看看,仔細地看看,好記住家的模樣,然後我就坐上父親的電三輪——走了。這篇故事很長,但仔細想起來卻是又——很短!在離開的路上,父親說了很多話,說著說著他還笑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見他說過這麼多話,這也是我第一次見他這麼的笑過,笑的很真切很真!他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我想這或許是父親的另一面呢,父親之前很少說話,遇到熟人就算說話也很不著邊,其實也笑過,不過很僵硬很假,因為十年前家中出了十分大的變故,父親才會變成這樣的,這十年他一直不開心,也幾乎一直這樣,有時還萎靡不振,那變故一直刺痛著他,有時他在我和母親面前不敢講真話,身上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而在十年我隱約記得前街旁鄰居還是一直叫他五爺的,自從那變故發生我就一直沒聽過了,聽到過只有父親的小名——小五子,而現今可能是我考上了大學讓他又重燃了十年前的希望吧,他才會突然變得這般,或許真是這樣,一路上他說他在這十年裡體會到了家庭的後敗與親人的遠離的孤獨感,體會到了真誠換不得別人的真誠、行善積德也並非就有好報。

我看著父親,這十年裡他頭上已然是鬢鬢白髮了,歲月痕跡再不掩藏,即使是他最近把頭髮又染黑了,又穿起那鋥亮的皮鞋,也再也掩蓋不了了。現在我也大了,一些事我也沒必再不好意思的了,但我還是有些拘謹,我問父親:“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他的笑聲突然就停止了,神情有些凝重,但卻平和地說道:“人啊!總要嚥下一些委屈,然後,一字不提的擦乾眼淚,往前走,沒有人能像白紙一樣沒有故事,成長的代價就是失去原來的樣子,”接著他又說:“在這十年裡,無論什麼人都一定會有一些委屈和痛苦,可這十年太長什麼,什麼事都有可能會變,人的一輩子太短了,一件事都有可能做不完,有些事你不做還不行,就像回憶一樣你無法拋棄,只能擁抱。”聽完,我沉默了一下,不禁回想起曾今母親拿我二舅真如親哥般對待,沒房住時也騰出一間屋給他住,生病時也快馬加鞭的去看他,還帶些家中的酸菜、醃蘿蔔乾給他,可是到頭來換得我母親生病時,想借些錢時電話遲遲打不通,打通了也推三倒四,我父親總說他不靠譜有困難躲遠遠的有好處一個跟幾個的,可我母親還是爛好人,依舊拿他如親哥般對待,我又回想著有一年我父親在農忙時還挑時間為自己的大哥幫著幫那,街旁鄰居一到辦禮時他就會幫忙操辦,借錢辦事又幾乎照樣盡力而為,可到頭來,我家應急要出錢買房時,他們明知有那錢,卻藉口滿天,什麼大哥,就跟陌生人一樣,可我爸卻依然對他們有說有笑,我想著想著好像知道了些什麼,突然理解了父親,我對父親說:“父親,你很勇敢,不是嗎?”父親笑了笑,然後說道:“哪裡,這些都只不過是過來人的經歷,你還小,以後就會慢慢明白的。”我想著:“或許吧,但可能我已經……”火車站到了,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火車,有些激動與期待,正好此時已經是黃昏,黃昏到了,此時我與父親就等著火車發車了上車了,太陽很紅,我想在離開前再獨自看一眼這裡的夕陽,與父親打聲招呼,便獨自一人來到火車站附近的一座小山丘上,看著那正在下山的夕陽。

我的記憶不是太好,記得的時間很短,即使在當時記得那些記憶中的人和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隨著所遇見的人情世故而遺失掉。我明白有些人是總要離去的,因為現實,因為生活,還有就是諸多的無奈,記得最後一次,我與他去看夕陽時,他是這麼說的,他說:“回不去!輝!我們之間隔閡太深了,就像鯉魚難以越過龍門那樣,我們也再難以翻越心中的那座高山了,你會遇到比我更有趣的人,然後在黃昏的晚霞漸漸消散時——忘了我!”而記得最後一次,我與她去看夕陽時,她是這麼說的,她說:“如果以後我們逐漸變得陌生,關係再也沒有以前那樣好了,你也不要難過,人之常情而已,人都是這樣,畢竟以後我們會分開會去不同的地方,或是忙於工作,或是結識新的朋友,而舊的友情呢,逐漸就會變得疏遠,這是人間常態,有時啊,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很淺薄,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可有可無,但是無論怎樣,我還是會覺得很高興認識你,雖說每個階段都會有每個階段的朋友,但我還是希望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希望以後我們即使是身邊人來人往,我們還是會我們,你看夕陽是真的很美!但也有結束的時候,然而,朝陽總是會先一步出現!”此刻我是孤身一人,我望著夕陽,一想到曾經在這個相同的地方有我此刻的模樣,竟有些說不出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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