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是乾撿來的一個棄嬰,初見時奄奄一息,彷彿受到了重創。
乾估計是那些個小部落的父母見到荒出生便是虛弱的樣子,覺得不好養活,便隨手丟在了路邊。
這年頭,隨著狩獵變困難,類似的事情越來越多。
由於是在一片荒地撿到的,乾便為其取名為荒。
“乾伯伯,為什麼他們都有父親母親?”
荒嬌小的身軀晃著烏黑的大眼睛抬頭看著乾,兩隻小手沾滿了雲虎肉的油漬。
乾摸著他的頭,沒有說出實話“因為你不一樣。”
“哦。”
荒沒有在意,接著便露出笑容,咋咋呼呼地和周圍的同伴們一起搶起了吃食。
“小不點,你又把衣服弄髒了,當心乾伯伯揍你。”
附近的小孩們滿嘴油漬地笑著他。
荒撓撓頭,憨笑道“乾伯伯不會打我的,他對我可好了。”
“乾伯伯又不是你阿爸,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童言無忌,小孩子們往往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荒拍拍胸脯,自豪地說道“因為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就是,你哪裡不一樣?”
周圍的孩子們紛紛起鬨。
小不點託著下巴,將手上的油漬都擦上了紅撲撲的臉頰,拼命思索道“就是...就是不一樣!”
“哈哈哈哈,小不點是個笨蛋。”
“對,小不點連自己哪裡不一樣都說不出來,大笨蛋!”
面對同伴們的鬨笑,小不點只是憨厚地撓撓頭,也跟著嘿嘿一起笑了。
春去秋來,只有三四歲的小不點長個兒飛快,展現出了與同齡人截然不同的身體天賦。
“我確實不一樣!”
昔日一起訓練的小夥伴們有的因為天賦加入了採集隊,有的因為家裡的各項事務只能黯然退出。
只有荒,日復一日地堅持了下來,成為了這個小部落中的最強者。
而乾,也來到了離開狩獵隊,加入採集隊的時候。
他年紀大了,隨著體能和精力的衰退,五十歲的年紀無論是在哪個部落都不足以再擔任狩獵隊長一職。
“孩子,加入狩獵隊吧,該去闖一闖了。”
乾踮著腳摸著荒的頭,皺巴巴的眼角滿是慈愛。
為了扶養荒,再加上狩獵隊的日夜操勞,他沒有成家。
荒用力點頭,劍眉星目,一頭黑披肩,但依然憨厚。
“老爹,我真的可以麼?”
乾笑著鼓勵道“當然”
“你和別人不一樣。”
“等這次的春獵結束,我就讓你加入狩獵隊。”
第二日,乾依然旅行著隊長的職責,率領狩獵隊前往森林深處圍獵。
荒欣喜地在校場上等待。
一如從小到大般,他守在部落裡的校場,眼巴巴地蹲在石階上盼著乾歸來。
豐收時,能同其他夥伴一般圍在乾身邊問東問西。
收車差時,他小心地湊到乾身邊,扯著他的衣角安慰。
不過這次他沒有等來乾的迴歸。
狩獵隊的成員們歸來時都陰沉著臉,身上大多帶著傷口,大量部落成員們擁堵在校場門口圍觀。
巫族們的竊竊私語讓荒心中湧現不安。
“老爹呢?你們有誰看到我老爹了?”
“虎叔,您有看到我阿爸麼?”
“博彥叔,我阿爸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