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數百米。
邋遢男子猛得停了下來,猝不及防摔了個狗吃屎。
他自地上爬起來,眼眸裡再次露出渾噩之色,嘴角口水直流,茫然地看著四周。
“這是個傻子?還是傳說中的守村人?”邵文靈識探查,沒現一絲鬼氣,感覺那是一個傻子。
剛才那犀利的眼神,可又絕不是一個傻子該有的神情。
他決意先出手試探一番。
臨近邋遢男子三丈外,邵文沒有顯露身形,手握索命錢,一拳轟了出去。
原本渾噩的邋遢男子,感知陰氣襲來,眼神變得犀利,身形倒退,躲避攻擊。
邵文只是試探,沒想動殺心,一擊不中,便不再出手。
“何方妖邪,竟敢進入我清河村的地界,你可知此乃武王老爺的地盤,若不想魂飛魄散,請離去!”邋遢男子目光銳利,開口朗聲說道。
“你是清河村的守村人?”邵文沒有顯露身形,尖著嗓子詢問道。
他操控著風,使得自己更像是鬼物。
“不錯!勸你莫要在此處害人性命,否則……”他勸解道。
言語中有極強的威脅之意。
不知他是否有所倚仗,還是說自身有道行。
“正好!找的就是你!”邵文冷聲說道。
本以為你是個傻子,那就放你一馬,既然是守村人,懂得些門道,做出把索命錢丟老子功德箱裡的勾當。
那麼就是居心叵測了,逮到你自然得好好收拾一番。
“我與閣下似乎並無恩怨?”邋遢男子思索著,極力回想最近驅趕過的妖邪。
“你可認得這個東西!”邵文將索命錢丟了出去。
看見這玩意,邋遢男子微微一愣,轉身頭也不回地狂奔。
這是做賊心虛的表現,沒有任何辯解,直接跑路。
“肉體凡胎,跑得過神靈?”邵文輕嘆一聲,身形如風,轉眼間出現在他的前面,抬掌拍出。
邋遢男子似有感應,雙手護在面前,抵擋住勁風的襲擊。
砰!
整個人如遭受重錘擊打,直接倒飛出去。
他咬破舌尖,手捏劍指,在手心刻畫了一道符文,對著邵文就拍了過來。
“果然看的見我,小瞧你這類人了!”邵文沒有閃避,徑直揮掌接下來。
符文閃爍,一股炙熱感傳來,卻被他迸的陰神之力,盡數湮滅。
邋遢男子右手彎曲,出清脆的響聲,整條胳膊骨折了。
他悶哼一聲,沒有想象中的鬼哭狼嚎,額頭上冷汗直流,臉色扭曲。
邵文念在他是守村人的份上,手下留情,不然整條胳膊,直接化為碎肉。
“我問你,引厲鬼來索要陳芸的生魂,這事你可認?”邵文顯露身形,負手而立,散出極強的壓迫感來。
“我認!的確是我做的,誰讓她助紂為虐,活該!”邋遢男子直視著邵文,沒有畏懼之意,顯得破罐子破摔。
他似乎認定自己沒有活路了,索性也不再想著逃跑。
再說,面對眼前之人,他有如何跑得掉呢?
“她助紂為虐,還是你在助紂為虐?”邵文冷笑道。
他心想著,你一個守村人,不做好本份,倒瞎摻合神靈的香火之爭。
老子真想一巴掌拍死你丫的,誰給我你振振有詞的勇氣。
“她以神靈顯靈為藉口,蠱惑村民去山君廟燒香,奉你為神明,想要斷絕武王廟的香火,便是在助紂為虐!”邋遢男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眾生香火,有能者庇佑居之,你這一番話,純屬謬論!”邵文不屑地說道。
你能攔著村民信奉誰?
凡人本性,誰能庇護他們,便會信奉誰!
“哈哈!一群愚民,武王老爺守護了清河村百年,竟然捨棄祖祖輩們傳承的信仰,陳在陽就是最大的罪人!”邋遢男子仰天大笑,瘋癲一般嘶吼著。
“他是庇護村子百年不假,可也享受村民百年的供奉,屬於平等交易,大家不存在誰欠誰,你這是在道德綁架嗎?”邵文嘲諷道。
“拋棄信仰之神,他們在劫難逃,哈哈……”他瘋狂大笑。
“哼!他們是不是在劫難逃,不說,現在你在劫難逃!”邵文冷哼道。
邋遢男子沒有再說話,眸中重新變得渾噩,似乎又換了一個人,顯得極為怪異。
他茫然地看著四周,嘴裡說著詭異的話語,嘴角的口水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