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說著從床上站起身，和白妍對視，繼續說道。
“還有，你以為你真的只是作為白妍神女才請求我的嗎？”
“白妍，任何事情都騙我不了，哪怕是你。你的心告訴我，你是為了彌補你當初愛上妖神夜冥，想要去彌補那個錯誤。”
“哪怕當初你以自己殉道，卻依舊改不了這世間會逐漸走向毀滅的結局。”
“所謂神女愛世人，只不過在那前提之上，你也只愛夜冥一個人而已，你動情了，也就是在你動情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不承認你是我神識的一部分了。”
白妍緊盯著顧寧，抿著薄唇，沒有反駁。
“所以，你現在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白妍神女。”
顧寧一雙讓人感到寒顫的銀眸淡淡地盯著白妍，語氣帶著幾分前所未有的薄涼之意。
“您其實也動了情，對吧？”
白妍低著頭沉默許久，突然抬頭語氣篤定地問道。
顧寧在聽見白妍對自己篤定的一個質問時，臉上沒有絲毫的神情變化。
只是宛如一個陌生人一般，冷眼看著白妍。
“您動了情，只不過物件不是世間的任何一個人，而是您對宇宙萬物的責任，您只忠於自己。”
“說完了吧？”
“說完你也該離開了。”
顧寧背過身，緩緩閉上眼睛，不想再聽對方說下去。
“我的主，很榮幸您能允許我的存在，今日我能夠最後再見您一面，已經是您對我的最大仁慈，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您能夠不受任何約束地活著，不為任何人活著，只為了自己......”
在白妍說完最後一句的話的時候，她的虛影徹底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同時，顧寧的眸子重新變回了黑色，圍繞在房間的力量也瞬間消失。
“吾主大人，您還好吧？”
善惡靈主始終站在旁邊，透過剛才兩人的對話，他已經知道了那白衣女子跟吾主的關係。
不過那白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的。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顧寧背對著善惡靈主，看不清楚她臉上的任何情緒，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心情 。
善惡靈主隱退之後，顧寧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瞳孔無神地盯著房間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顧寧被門外的敲門聲吵醒。
“師父，快兩點了，您該直播了。”
“嗯，進來吧。”
顧寧從床上坐了起來，重重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師父，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剛開啟門進來的蘇沐立即就看見了這一幕，頗有些擔心地走過去問道。
“沒關係，反噬的副作用而已，一會就好。”
顧寧在蘇沐的攙扶下，一邊朝著外邊走去，一邊淡笑著解釋道。
“好吧，師父，我其實有件事情想拜託你.......”
“你想讓我給你安排任務？”
顧寧還沒等蘇沐說完，便直接戳破了她的那點小心思。
“嘿嘿，我也想幫師父的忙嘛。”
蘇沐乖巧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否認。
“彆著急，沐沐，時機還沒有到，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派你去的。”
顧寧像是在給小貓順毛一樣，伸手再次在蘇沐的頭上摸了幾把。
“師父，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兩點準時自動開播。”
顧寧被蘇沐扶在沙上坐下，還是那個老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