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拉開,許泠歡扶著採荷急匆匆出現在宮門口,她激動地顫聲道,“皇上,您來看臣妾了?”
“嗯。”
邵承冕抬眼瞥了一眼許泠歡,她臉色蒼白,額上包著厚厚的抹額,看著挺虛弱的。
他淡淡道,“聽宮女說你犯了頭疾,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萬一淑妃當時不是因為將傘給了他才燒的呢,他豈不是給自己沒事找事兒。
聽了皇上的話,許泠歡低下了頭咬著唇,似乎欲言又止,“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皇上還是不要問了。”
淑妃越是支支吾吾,邵承冕就越煩躁,扭捏的樣子看得他渾身不舒服。
“有什麼話就直說!”
一聲呵斥嚇得許泠歡虛弱的身體都抖顫了起來。
採荷時淑妃陪嫁,一看不妙,急忙站了出來,衝邵承冕行禮道,“皇上恕罪,奴婢求您不要怪罪淑妃娘娘,我們娘娘是因為當年進宮時將自己的傘給了皇上,所以才會淋雨受寒的!”
“採荷,那些陳年舊事就別說了!”
許泠歡急忙要攔採荷,可是已經晚了。
她臉色微紅,忍著羞意抬頭看向皇上,邵承冕一言不地站在那兒睨著她,黑眸里布滿審視,許泠歡心頭一緊。
指甲用力地掐進手心。
好半晌,邵承冕才開口,“既然這樣,就宣陳太醫給你好好診治吧,說到底是因為朕的原因。”
欠人情,尤其是女人的人情……邵承冕光是想想就頭大。
“多謝皇上。”
許泠歡鬆了一口氣,微笑著欠身行禮道。
廊下,邵承冕站在漪蘭宮門口,一點進去的意思也沒有。
宮簷的滴水成線地往下淌,他伸手接了,看著微涼的雨水拍打在手心。
癢癢的麻酥酥的。
桓桓也愛這麼玩,每次都要把一雙小手玩的冰涼才肯進屋,他兀自勾唇道,“朕還有事,就先走了,一會兒陳太醫到了之後你們自行把脈開方就是。”
留下一句話,邵承冕便欲離去。
卻見許泠歡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前倒了下去,邵承冕下意識地伸臂擋了一下她的頭,左手扯著許泠歡的胳膊才不至於讓她倒下去。
“娘娘!”
採荷見狀衝過來扶著許泠歡,叫得撕心裂肺,“皇上,我們娘娘暈倒了!”
女子的身軀搖搖晃晃地往他身上貼,邵承冕十分牴觸,他嚴厲道,“淑妃!”
叫了幾聲沒反應,又不想讓許泠歡靠著他,邵承冕轉頭吩咐身後的幾個內監,“你們幾個過來,將淑妃抬進宮裡去!”
採荷驚訝地看了邵承冕一眼,只能悻悻地躲開。
“是,皇上!”
眾人七手八腳地扯著許泠歡四肢往殿裡面抬。
邵承冕站在原地觀望著,他這雙手以後只想抱桓桓,還有他們的孩子。
——
刺痛。
簾幔下,許泠歡慢慢睜開眼睛。
剛到不久的陳太醫拔下灸在許泠歡面部穴位上的銀針,沉聲稟告道,“皇上,淑妃娘娘醒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