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嫣,這話你也敢亂說。”
見周圍的宮人都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態度。
柔安湊上前去調侃她,“你皇兄都二十多‘高齡’了,你不想當皇姑姑啦?”
邵華嫣臉一紅,仍是不疾不徐的小聲道,“你不是也能生嘛。”
桓桓和顧嬪之間的齟齬她也聽說了,同樣都能生,她為什麼要向著外人?
且她皇兄的孩兒也不是誰都配生的。
柔安心中一暖,挽著她朝鳳儀宮的方向快步,“走啦走啦,顧嬪在這兒剛燒了火盆,指不定怎麼晦氣呢。”
小徑裡,炭黑的火盆冒著白煙,灰燼中還能看見殘餘的紙錢邊角。
“也是。”
邵華嫣不置可否。
午間到立政殿用膳的時候,柔安就跑去和邵承冕說了這件事。
屋內重新燻上薰香。
收拾殘羹的宮人們6續地退了出去,康盛給續上了杯新茶。
“顧嬪是做了虧心事才如此。”
邵承冕手底下批著摺子,頭也沒抬地和柔安解釋著,“桓桓不必管她。”
說完又似乎想起了什麼,後補了一句,“桓桓最近離顧嬪遠些,省的她再瘋傷著你。”
“知道啦。”
柔安笑盈盈的應聲。
隨後她就纏在邵承冕的胳膊上沒個正形,撅著嘴道,“懷周哥哥,桓桓看見顧嬪那樣真的好怕呀。”
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邵承冕讓她纏得字都寫不好了,只得將筆放下,柔聲哄道,“小乖祖宗你坐一會兒,讓朕將這一頁寫完好不好?”
鮮豔的一滴朱墨浸透了厚紙折,周圍幾個字跡都花成了一團。
柔安訕訕地鬆開手,“我知道了。”
怕小姑娘生氣,邵承冕不時地瞟個眼神過去,見她仍乖乖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寫字,他心裡也軟和了。
自己剛才是不是太兇嚇到她了?
合上最後一張奏摺,邵承冕輕聲問她,“怎麼一直站著,累不累?”
柔安搖搖頭,眼裡冒著細碎的光,“您的字寫得真好看,我愛看。”
心知這小姑娘是在拍馬屁,邵承冕還是忍不住翹起嘴角,放下筆,將她扯到懷裡抱著親暱,“怎麼突然這麼乖?”
溫熱的呼吸灑在她頸邊,柔安卻沒有絲毫旖旎之想。
她的身下是龍椅!
急忙要站起來卻被男人緊緊地抱在懷裡,她大驚失色地提醒他,“皇上!”
這真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大不敬之罪。
康盛低著頭,看鞋尖。
少看多聽才是奴才的本分,在皇上跟前當差更是。
小姑娘的一雙腿兒都有些打顫了。
邵承冕埋在她肩頭吃吃地笑,將她挪到龍椅上坐好,“怕什麼?朕在這呢,你且安心待著。”
邵承冕扯過一張宣紙放在了案上,拍拍柔安的背 ,“來桓桓,試試。”
旁邊展開的就是他親手寫的字帖,稜角成鋒,自有一派睥睨天下的氣勢,見字如見人。
既來之則安之。
柔安拿起筆架上掛著的狼毫筆,一筆一劃謹慎地臨摹了起來。
起先不順手。
她自己是寫了一手簪花小楷,驀地要她大開大合的寫字,不是上圓下方的就是個四不像。
她越寫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