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柔安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為難,“可是,爹爹已經將畫像呈上去了,要是,要是知道了我們私下相看,聖上會不會生氣?”
“管不了那麼多了。”紀時澤脫口而出。
“若聖上要怪罪,也是爹爹和我的事兒,你就只管看看,有沒有你中意的男子,等及笄禮一過,咱們就定親。”
等畫像層層篩選核對遞上去,再叫皇帝過眼,下旨封妃,少說也得半個月,到時候及笄禮也辦完了,六禮也開始過了,聖上就是怪罪也無可奈何了。
柔安小聲問,“阿兄,這京都邵氏的皇親裡,二十上下的男子,可有合適的人選?”
看著小妹有些羞赧的臉,紀時澤沉聲,“二十左右的邵氏男子?你可是遇見了誰?”
“沒有……”柔安聲如蚊蚋,說完就低頭不語。
“你!”
紀時澤一看她心虛的樣子就明白了,氣的他端起涼茶灌了一口,“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前幾天。”
“他是哪家的公子?”
紀時澤腦子裡實在想不起來邵氏的皇親,還是二十左右歲的,翻來覆去就是榮王安王幾個人。
榮王府裡鶯鶯燕燕成群,安王更是正妃都有了,京都裡連郡王爺都四十了,剩的那些旁枝子弟都下放到外地去了。
“我不知道……”
紀時澤氣笑了,像個陀螺在書房裡來來回回。
“阿兄你別轉了。”柔安看的頭暈,“他說等我及笄禮的時候就過來的,我想等他。”
自家的傻白菜還不知被誰家的豬拱了,紀時澤一時間恨不得宰了那小子。
他手撐著額頭,歪著身子去看柔安,“你整天都學了些什麼?私相授受嗎!”
兄長從沒有這麼嚴厲的和她說過話,柔安也被嚇了一跳,眼眶一下就紅了,“我沒想那麼多……”
“那小子最好有膽子來。”紀時澤氣的直哼。
最後柔安和菘藍一人抱了一大捆畫像回了院子,紀時澤給她下了最後的勒令,及笄禮當日,兩家就商討婚事,若不來,就另行婚配。
夜,淨室裡霧氣升騰,幾片花瓣在浴桶裡晃晃蕩蕩。
未著寸縷的柔安閉氣沉浸在水下,浴湯裡放了自制的精油,被熱氣燻蒸出極淡的茉莉香。
快堅持不住的時候,柔安‘嘩啦’一聲起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將長歸攏到身後,一旁的菘藍拿著乾淨的帕子,拭去她臉上的水珠。
看著柔安白皙滑膩的肌膚,菘藍是打心底裡高興。
“姑娘這個養身的法子真是好用,婢子在旁伺候著,手上的面板都細嫩不少呢。”
“那當然。”每天看著自己的肌膚一點點細微的變化,柔安也十分滿意。
她伸手拿起一旁的小銅鏡仔細端詳著,“這是我照著阿孃的方子提純的,又新增了幾味名貴的花草,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是啊。”菘藍由衷的讚歎。
水溫漸漸涼了,柔安扶著菘藍起身,低聲囑咐,“馬上就是及笄禮了,到時可能會忙作一團,不出意外的話。”
柔安看了看北邊,“就是這幾日了。”
自從那晚以後,那個冷冰冰的侍衛長就沒在來送東西了,主僕倆好像銷聲匿跡了一般,但柔安一點也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