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臺宗廣場之上,場面一時陷入對峙的僵局。
姜雲飛一時氣笑了,雖然他對此人怪異的修為增幅略有忌憚,但也不是怕了他!
“好啊!”姜雲飛應下了。
肖潛聞言嘴角一咧,露出一口白牙森森,兩人四目相對之間,氣息愈高漲,大片的裂紋在二人腳下細密如蛛網向四周擴散,罡氣對沖,隱有爆響。
秦策臉色一變,帶著弟子迅退離此處,場內出現短暫的寂靜,緊接著二人幾乎同時動身,腳下所踏之地飛石碎濺,幾道極深的裂痕在廣場中間裂開,迅蔓延至臺階下,隱有將石階碎裂的架勢,搖晃不止,立於兩側的瑤臺宗弟子皆起身避開,一時各類飛劍起伏不止。
在眾弟子驚慌之時,場中的兩人已經如兩道流星隕石一般在空中轟然相撞,強烈的靈氣對沖在空中出如太陽一般極其耀眼的光芒,這比之前肖潛與姜嬋的對戰來得更加兇猛,四溢的罡氣餘波掀起一股狂暴的洪流,不斷波及廣場周圍的其他建築,站得稍近一些的弟子都直接被掀飛出去!
秦策匆忙出手將被波及的弟子帶回,在旁觀戰的雲霓臉色凝重,抬手重新在廣場上佈下結界,阻止二人交手所帶來的餘波震動。
姜嬋也已經退出廣場範圍,從現在開始是肖潛與姜雲飛這兩個氣運之子的交鋒,開了掛的肖潛修為已至化神,而姜雲飛似乎也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底牌,不過眨眼的功夫二人已經交手數招,但尚處元嬰境的姜元飛居然在開掛狀態的肖潛面前不落下風。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個世界自然也不會同時容納兩個氣運之子,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出了什麼變故,為什麼姜雲飛會出現在肖潛的時代,但在不久的將來,兩位“主角”勢必會進行多次的交鋒,都是力壓一個時代的天驕人物,勢均力敵旗鼓相當,或許到最後,這兩人終有一人會死,只是不知道走到最後的人會是誰。
作為“主角”,兩人都是驕傲的,打起架來都屬於人狠話不多的型別,不過片刻,雙方都已經開始掛彩,只是這種傷勢並沒有讓他們有所收斂,反而眼中的所展現出來的戰意越來越高昂,未來的睥睨之勢開始初顯。
佈下的結界又一次在破裂的邊緣,雲霓不得不再次出手對結界進行加固,看向場中纏鬥的二人時,莫名有了幾分感慨之意,這兩個人,無論是誰,都已經展現出了未來的無敵之勢,在他們面前,不止姜嬋,四宗傳人乃至聖地傳人都顯得稍有遜色。
與這種人生在一個時代,不知道算不算一種悲哀。
場中打鬥的二人暫時拉開了距離,肖潛手持重劍,背後一對火焰凝聚的華麗雙翼展開,金色的瞳孔中隱有火苗跳動。
姜雲飛那身華麗的錦雲黑袍下襬已經被灼燒掉了一大塊,蒼白得有些病態的臉上浮起一層氣血湧動後的淺淡紅色,氣息有些不穩,因幼年被挖骨後瀕死的緣故,他的身體確實一直不算太好。
姜雲飛吐掉嘴裡的血沫,眼睛卻越明亮,已經很久沒人把他逼到這份上了,袖袍中的手掌一握,一柄造型古樸的方天畫戟出現在手中,隨著手臂的緩緩划動,方天畫戟的鋒刃在空中割開一道道細小的口子。
“把我逼到動用它,肖潛,我承認你可做我的對手,不過你的好運,也到此為止了。”姜雲飛低聲笑道,渾身氣勢陡然一變,衣袍長無風狂舞,雙眼逐漸變成血紅,殺氣猙獰。
“天戮神伐!”
冥門是什麼時候開始存在的,仙門百家也說不上來,他們好像是突然出現的一群鬼修,隱藏於黑暗之中,伺機而動,至今仙門只知道這是一個由鬼修組成的刺客門派,門主是個自稱冥皇的合體期鬼修,常以一個虛弱的老頭子形象示人,但關於他們的功法,師承,來源皆一無所知。
姜雲飛身為冥皇唯一的弟子,冥門少主,自然也是有些底牌在身上的。
隨著他手中方天畫戟一動,空間好像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無數泛著黑影從縫隙中湧出,長著奇形怪狀的腦袋,乾枯的餓手臂如同厲鬼,鋪天蓋地,結界內短暫的成了一個惡鬼的世界。
姜嬋緊緊盯著那條裂開的縫隙,在這些鬼怪湧出的源頭,好像散著一股她熟悉的氣息,這股氣息曾經出現在從齊靈手中得到的碎魂錐上,也曾出現在不周國陳通所持的那面山河大鏡上,一樣的黏稠,一樣的空洞虛無。
那裡面是什麼?傳聞中的陰司?黃泉的盡頭?
坐在主位上的雲霓猛然站起,眉頭緊皺“那老鬼瘋了?這是能現世的功法嗎?還教給自己的弟子……真的是瘋了。”
旁人或許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對於經歷過七百年前那場大戰的雲霓可是非常清楚。
瑤臺宗的弟子沒見過這種萬鬼咆哮的情景,皆大驚失色,蘇玥此時也忘了對小妖女的不滿,和東方璃擠成一團,害怕的看向廣場。
姜嬋也看得直抽冷氣,這是捅了閻王殿嗎?放出這麼多惡鬼。
肖潛也被這一幕驚了一下,連忙問丹陽子“師父,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