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外界動盪不安,天氣連日不晴,厚重的烏雲將天幕壓得很低,空氣中飄散著沉悶的氣息。
那天,他走在竹林裡散步,忽然被一個衝出來的黑影撲倒,連身旁的穿心都反應不及。
姜凌雖然把他震開五六米遠,但是腹部還是受了劍傷,那還不是普通的劍,而是清微派的獨門法劍“丹溪劍”。
正常的鬼怪都避之不及,一旦遇到此劍必定灰飛煙滅,甚至只是簡單的傷口也會逐漸打散魂體。
這傷對姜凌來說不致命,但是癒合的過程很是痛苦。
那天他躺在床上,遭受劍氣的侵擾痛苦萬分,整個人如同被無數道細微的寒氣撕裂。
意識已經模糊不清,眼前盡是光怪陸離的重影。
他咬緊牙關,額角青筋凸起,極力將這份“惡果”自己吞下去。
忽然,他感到有人靠近自己。
對方把他從被子里拉出來,擁進了溫暖寬闊的懷抱裡,緊接著一道陰冷的氣息將他全身包圍。
不一會兒,他體內的痛苦被驅散了。
姜凌感覺對方放下自己後,起身時的身影微晃,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而且他自身力量明顯不穩定,幾乎流失了三分之一,這是難以想象的損耗。
“對不起……”他盯著那青色背影,聲音沙啞地開口。
顧流淵側臉被曦光照亮,纖長的睫羽覆下陰影,襯得鼻樑高挺,他的面容淡然疏冷。
“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他聲調輕緩,說道。
姜凌見他又要走了,於是語氣著急地問:“我受傷了,那你是不是也……”
他其實也不明白他們之間,實質上發生了什麼變化。
對方喉嚨裡發出一聲輕笑,說,“我們雖然締結了儀式,但仍然是兩個個體,不會因彼此而受傷。”
姜凌似懂非懂,然後那青色身影就消失於眼前。
他在床上躺了幾天,也差不多好了,不過體內的力量確實削減了許多,而且經常有不穩定,甚至力量乾涸的感覺。
即便是如此,他的身體還是比以前好太多。
只要他不追求更高力量,以現在的狀態能舒舒服服地活下去。
至於和顧流淵聚少離多,他也沒有那麼糾結了,因為鬼域最近動盪不安,已經有不少的“線人”闖進來,試圖挑撥離間、引起矛盾。
三天前一張戰帖送進了鬼域,發帖人是青城山的張天師。
這引起了一片譁然,它們本就與青城山為敵,又常年遭受正道欺壓,無數鬼怪憤憤難平,戰意空前高漲。
與此同時,公良家族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平靜,看上去似乎與青城山的人並無聯絡。
外界的人準備剿滅鬼域,但是鬼域並非輕易能進,而且這幾天也加強了關卡防守,嚴苛到連只進不出。
顧流淵這次忙活各種事務,抓人審人放人,最後都把人關起來,沒有殺過任何一個“線人”。
姜凌心裡也有些著急,因為他不確定在這場大戰裡,自己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顧流淵身上只剩下30黑化值,是否應該趁早清除?
他心裡隱隱有種直覺,在大戰中會出現大事,並非劇情裡描述的任何一件。
但是他使勁渾身解數,這黑化值就是絲毫不減,也無增加的跡象。
十天後,烏泱泱的一群穿道袍法衣的人,出現在陣法裡的廣袤平原上,逼近了中央的玉石祭臺。
祭臺後面無數鬼怪齜牙咧嘴、張牙舞爪,像是隻要一聲令下,它們就能直接衝上來撕咬這群人類。
一位老者身穿白衣法袍,鬚髮皆白,面相慈悲,頗有仙風道骨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