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思緒在紫薇的心裡潛藏下來,但每逢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冒出,讓紫薇感到一天比一天更加煎熬。
若是這個時候,胤禛和胤禩有空來理會一下她,說不定能更早的發現紫薇確實已經變了。可是他們沒這個工夫,因為最近宮裡的蛛絲馬跡和得到的訊息都告訴他們,純貴妃再一次出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純貴妃好久沒出場,終於要出場啦!
最近被鋪天蓋地的all四文雷到了哼唧,被八爺老被拉去當備胎的文雷到了哼唧……然後不笨想寫all八了嗚嗚……
然後,不笨決定用自己的渣畫技來畫四格(喂
八爺:(看上)要把爺畫的英俊瀟灑一點
四爺:不許!
八爺:……我又沒讓她把你畫的醜一點
四爺:我倒希望你這麼說了(因為那就表示你對我的在乎!!!!)
八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下藥之後
“老四,你都不打算管一管?”
如今胤禛和胤禩在宮中的人手已是日漸充足,別看兩人看起來年紀不大,但論起手段,四爺八爺何曾怕了誰?就是令妃也難以望其項背。此前裹足不前多少限於先天不足,發展了這麼久,要是還沒安插點釘子到各個宮裡,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純貴妃蠢蠢欲動的訊息,也是這樣傳遞而來。胤禩留意到純貴妃最終選擇了對令妃下藥這個法子,卻發現胤禛對此沒有什麼反應。
胤禛挑了挑眉,反問:“我要怎麼管?”
“譬如……阻止?”胤禩當然不是真的那麼在意。對他而言,弘曆是老四的兒子,令妃肚子裡的孩子是老四的孫子,跟自己這個被逐出宗室的人,那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就算胤禛未來真的會給自己恢復身份,重上玉牒,那也有個遠近親疏不是?胤禛的家事,他還真沒那麼大興致去理會。
“為什麼要阻止?”胤禛理所當然的道,“不是誰都有資格給愛新覺羅家誕下後裔的。”
胤禩撇嘴,他早該想到的不是麼?對待親子都狠得下心的胤禛,對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肚子裡的孩子,能有什麼憐憫之心?認真說起來,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既然令妃讓純貴妃失去了兒子,那純貴妃奪去令妃的孩子,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
等一日後兩人清楚了純貴妃下藥的方式,胤禛幽深的黑眸中難得流出些讚許之色,“這個蘇氏,當真不是個蠢的。”
這點胤禩也很同意:“的確,若不是我們身在局外,旁觀者清,恐怕等魏氏不好的時候,也未必能推斷出這件事的源頭在蘇氏這裡。”
其實令妃自懷孕之後,對自己身邊的防守不可謂不嚴密,不論飲食還是環境都是如此,就連伺候的人,也固定在幾個心腹宮女身上。她絕不將自己草率的置於危險下,可見她在如何保護自己上經驗有多豐富了。
但純貴妃利用的卻正是這一點,而就算令妃發覺身體不適,順著查下去也怎樣都不可能查到純貴妃身上。因為這件事裡相關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純貴妃的人。換句話說,純貴妃巧妙的利用了一點一滴的巧合,給令妃下了尋常太醫都難於診斷出的藥物。
不過說來有趣的是,沒過幾日,胤禩和胤禛就發現,令妃也同樣在純貴妃這些日子用的藥裡做了手腳。
“莫非她發現了?”胤禩搖了搖頭,“不可能,若是發現了,她不會還是按之前的規矩診平安脈。”
“大概是兩個人想到一起去了。”胤禛道。
“嗯,是個好時機,正好弘曆現在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含香身上。”胤禩有些好笑,“明明是兩個敵人,竟然如此默契。”
胤禛聞言眼睛眯了眯,心想我們前世也是敵人,不也有默契十足的時候?再說越是敵人就越要了若指掌,行事一致也不出奇。
相比較而言,令妃的動作要肆無忌憚得多。她看的很明白,只要皇帝的心思還在她身上,她就不會有多大的危險。
純貴妃從永瑢出繼後一直沒有什麼起色的身體,這幾日更是越發的沉了,連日的臥床不起,病情顯而易見的重了起來。
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雖然生病,但會發展得這麼快,裡面未必沒有別的因素。她更清楚,就是太醫再能幹,她的身體也有些不堪重負了。她唯一擔心的是她的孩子,思來想去許久,純貴妃想到了皇后。
胤禛本是隨著皇后一道去看純貴妃的,到了純貴妃的病榻前,他才發現這個當初自己還在位時見過的小姑娘,跟了弘曆這麼多年直到現在的女人,是真的病入膏肓了。胤禛也想象得到,當永瑢出繼的時候,作為母親生的那場病,就已經磨去了她太多的精力。一直支撐著她的,或許更多的是想要報仇的心思。
純貴妃起先打算同皇后說道幾句,雖說先前皇后與皇帝明顯失和,皇后的未來也說不好,但這段日子以來,她也看得清楚了些。烏拉那拉氏似乎沒有原來那麼愚蠢了,雖然不能像令妃那樣得皇帝的心意,卻也未必會失去立足之地。可是當她將目光轉到旁邊的十二阿哥身上時,純貴妃猛的一凜,將要說出口的話倏然嚥了回去。
這個十二阿哥……此時此刻,從她所處的角度,看起來……竟然讓她想到了另一個人……
那時她剛剛被指給乾隆為格格,那天她規規矩矩又有些戰戰兢兢的站在底下,聽著上面先帝爺說話。過了很久,她終於大著膽子,偷偷抬眼瞧了瞧上面的皇帝。儘管只是驚鴻一瞥,但直到現在她也不曾忘記。
純貴妃心想莫不是人之將死,眼睛果真可以看到鬼神了不成?哼,她在心底冷笑了一聲,雖說她也做了不少虧心事,但卻並不怕先帝爺來找麻煩,畢竟還有個比她虧心事做的更多的令妃,擋在前面。
她忍不住想把十二阿哥和先帝爺聯絡在一起,對十二阿哥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信心。於是她沒有像預先設想的那樣在跟皇后說身後事的時候提到她的子女們,而是對皇后表示想跟十二阿哥說幾句話。
烏拉那拉氏有些納悶,但看出純貴妃確實已經要不行了,也就答應下來。走出屋子的時候她擔憂的看了眼胤禛,胤禛遞過來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皇后才轉身離去。
“十二阿哥,這一年來,你變了很多。”純貴妃開門見山的道,“我不知道是跟你那個伴讀有關係,還是因為你意識到再像從前那樣不可取。”
胤禛不置可否的聽著,心裡多少明白了純貴妃的用意。
“十二阿哥,我怕是熬不過這個春天了。”純貴妃頓了一下,望了眼窗外才慢慢道,“永瑢我不擔心,他畢竟已經出繼了,宮裡頭有些人再恨,也恨不到他頭上去。永璋我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他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所以……”她停下來看向胤禛,確定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才道,“我放心不下的是四格格,前面本來想讓皇上儘快給她指婚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