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一睿垂著眼,悶悶地將一縷頭髮繞在指間,一圈一圈纏起來,再一下子鬆開,不自覺便透出一種不解世事的誘人氣質。
鄭西川確定自己不是變態,但為何衡一睿做這樣的舉動他會覺得充滿吸引力,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前方的隊伍終於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鄭西川暗暗撥出一口氣,啟動車輛跟著緩慢的車流挪動起來。
車輛不斷前行,衡一睿在此時忽然開口:“那我能不能把絲襪脫掉?下面反正別人也看不見。”
鄭西川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緊了緊,手汗都出來了。
他舔了舔唇,說:“行,你脫吧。”
衡一睿彎腰先將鞋帶鬆了,再兩隻腳彼此一蹭,小白鞋就掉了。
他雖然現在穿著女裝,但到底不是小姑娘,從裙子底下脫絲襪的動作又粗獷又豪邁。鄭西川抽空飛快瞥了眼,發現他把整條裙子都掀了起來,絲襪褪到臀以下,露出胯間純白的四角內褲。
前車突然停了下來,他踩下一擊響亮的急剎,頭腦都是空白的。衡一睿就算扣了安全帶,身體也不由自主往前傾了傾。
他維持著脫到一半的姿勢,聲音中帶著點無奈:“哥呃……西川,你如果不想摸,就不要看我了。”
“……”鄭西川覺得自己快瘋了。
車流再次緩慢前行起來,這次他再不敢看其他地方,始終目視前方,老老實實開車。
就這樣開了半個小時,他們終於出了隧道。再往前車子開得就快了,沒十分鐘兩人就到了家。
鄭西川直接將車開進了衡一睿家的地下停車庫,兩人由車庫進戶,一齊上了樓。
“好了,你早點睡,我走了。”然而等把人送進家門,他卻像終於完成使命一般,轉身就要走。
衡一睿見他坐都沒坐就要走,在車上積壓的失落感直接就爆表了。
他摘掉假髮和口罩丟到一邊,追到門口委屈巴巴問:“這樣就走了啊?”
沒有了假髮的偽裝,衡一睿的少女感驟然減輕不少,然而鄭西川還是不敢直視他。
“早點睡了,晚安。”他怕繼續留下去,就要陷在那雙眼睛裡回不去了。
他這樣迫不及待要離開,就像著急甩掉什麼難纏的東西一樣,讓衡一睿內心覺得異常刺痛。
他一把拽住對方的手腕:“不給我一個晚安吻嗎?”
鄭西川身體一僵,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這樣粘人。但他還是轉過了身,靠過去,飛快在對方唇角印上了一個淺淡的吻。
這個吻比隔著口罩的吻稍稍好一些,可仍然不能令衡一睿滿足。在他看來,這更像是為了脫身不得已的敷衍了事,一點不用心。
他從來不會生鄭西川的氣,現在卻有些生氣。他猛地將人推到了牆上,自己再壓上去:“哥,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醜很好笑?不然你為什麼都不看我?”他的嗓音啞啞的,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鄭西川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一跳,手下意識地放到他腰間,鬆鬆搭著,像是要推開,又像抱更緊。
他被逼著不得不正視對方,卻在看到對方那副彷彿被遺棄的小狗般的眼神後,連聲音都開始慌亂。
“怎麼會呢?你不要多想,沒有不好看,很好看,非常好看。”就是太好看了,才讓人不敢多看。
少女式的純真性感,與少年般的懵懂魅惑,有著本質的區別,又似乎微妙地相似。
每個人心目中好像都有這麼一個白襯衫的形象,代表著所有的美好與憧憬。就連在心裡勾畫這個人的時候,陽光也永遠都是明媚的。
今天之前鄭西川從不知道自己也有這種情節,今天之後,他心中的最佳“白襯衫”,無論少男少女,恐怕只會是衡一睿的臉。
“那我想親你可以嗎?”衡一睿想到什麼,特別補了句,“伸舌頭的。”
鄭西川簡直拿他沒有辦法,有些窘迫,又有些好笑,偏偏他硬不起心腸拒絕,最後只能主動將對方的腰拉向自己,縮短兩人身體的距離,以作為回答。
衡一睿眼裡閃過狂喜:“你最好了……”說著緊緊貼上他,熱烈地吻住了他。
鄭西川嚐到了他唇上甜甜的唇彩的味道,那實在太甜了,甜到他都要懷疑花珍是不是在裡面摻了花蜜。
他滾燙的手掌順著衡一睿腰側溫柔撫摸著,動作隨著親吻的深入,逐漸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