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太久,靜嘉就十分乖覺地回到了正房跟前兒,不過她並沒有邁進去,“臣女怕是沒時間在這裡和王爺飲茶,若是去的太久,母親會擔心的。”
嶽以睦倒難得沒有逼迫她,只是道:“那便罷了,本王也是借醉才過來逃個清閒,你若急著回去,就走吧。”
“王爺讓那個丫鬟把臣女領到這兒來,就是為了邀臣女喝杯茶?”靜嘉心裡疑惑,因著嶽以睦曾答應她“知無不言”,是以也沒有隱瞞自己的好奇,徑直提問。
嶽以睦掃了她一眼,點了下兒頭,“瞧著你一個人兒在那坐著百無聊賴的,本以為你是出來透氣,沒想到……”
靜嘉不由臉微紅,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還好,其實也不算無聊,聽大人說話蠻有意思。”
“瞧著你臉色不好?毓慎託你的事情很棘手?”
72拜託
嶽以睦抱臂,兩人一個人在房內,一個人在房外,竟然難得聊的頗為帶勁兒。靜嘉下意識地摸了摸眼角,這幾日缺覺,大抵是生出了黑眼圈,臨淄郡王倒是頭一個關心起她的人。
不過……他怎麼知道毓慎託自己的事情依舊懸而未決?靜嘉倏地抬首,“王爺知道毓慎託了臣女什麼事?”
嶽以睦呵然輕笑,“那小子,什麼事兒能瞞過本王?這不是還等著他什麼時候挺不住來求本王麼。”
也是,毓慎和趙芙的事情,起先不正是臨淄郡王先告訴自己的嗎?靜嘉很快地解開心結,準備告辭,不待她欠下身去,嶽以睦又道:“他既然想讓你幫忙,你幫的怎麼樣了?”
靜嘉不動聲色地打量嶽以睦的神情,十分敏銳地察覺他的話裡竟然有一絲幸災樂禍。靜嘉不悅地扁嘴,“不怎麼樣,臣女險些和自家大嫂撕破臉,悔都要悔死了。”
嶽以睦到底沒忍住,臉上的笑愈發昭著,“你就不會不幫他。”
“臣女可沒有王爺這麼薄情寡義。”
靜嘉斜睇了眼嶽以睦,嶽以睦被這怨念的小眼神兒逗得更是樂不可支,“你這傻姑娘,以後別這麼上趕著倒貼,毓慎確然是不錯的人,但不論是誰,都不值得你犧牲自己的利益,去為他鋪路。”
嶽以睦下意識地便開口說教,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有注意到。
靜嘉倒還算領情,情不自禁就把這句話記到了心裡。
不過,這要很久以後她才會察覺,這個人對她的影響,遠沒有一句話這麼簡單。
見靜嘉斂眸,一副沉思的表情,嶽以睦笑了笑,“毓慎什麼都不錯,就是有幾分好面子,這一點到以後會讓他吃大虧的,比起求助你,明明找本王是更輕鬆的事情,他卻不肯,真是稀罕。”
靜嘉挑眉,“王爺的意思是,您能幫毓慎?”
嶽以睦聳肩,不置可否。
“那還請王爺幫他一把吧,臣女這邊兒,實在是使不上力了。”
嶽以睦托起茶碗,牛飲了一大口已經放得微涼的茶,“你這算是替他來求本王?”
靜嘉緊緊抿嘴,卻是搖了頭。“不,是為臣女自己。”
孺子可教。
嶽以睦不由得在心裡笑了開來,面兒上卻仍是繃著,“哦?二小姐此話怎講。”
“臣女既然已經為此事與長嫂起了齟齬,若是毓慎不能如願,嫂嫂便會得意了。”
“你與你嫂子不睦?”嶽以睦蹙眉,他知道敦堂之妻是新封的英武伯嫡長女,出身算是很不錯的,一般這種人家的女兒,在為人處世上都還算懂事,不會傻到去得罪小姑子。若有什麼問題,大抵便是在靜嘉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倔丫頭身上了。
靜嘉搖了搖頭,“以前關係還算平平,不過……這次因為趙二小姐,嫂嫂怕是要記恨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