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飄著雪,街頭的老牌樓在風雪中屹立著像個年邁滄桑的老人,街道在白雪的映襯下格外清晰,雪花飄灑,天地間被潔白覆蓋似乎只剩下這純白。
這鬼天氣天寒地凍的以往這時的人們誰也不願意出門,就連喜歡嚼舌根的也定是擱家中圍著爐火取暖說著東家長西家短的。
而今早,東街便炸開了鍋,三兩交頭接耳討論著昨夜東街生了一起令人震驚的事。葉家昨夜遭遇殺手,死傷慘重,葉家主母不幸遇難。
這個訊息引起了街坊四鄰們的極大關注和震驚,在短短的時間內便傳遍了整個東街甚至整個涇陽城,葉家家族底蘊深厚,聲名遠揚,家主是個熱心腸,平日樂於助人,他們的大大小小善舉,使得葉家在東街廣受尊敬和愛戴。然而,這場悲劇的生,讓人們不禁感到痛心和惋惜。
門口圍觀著一群看客正議論著昨夜生的慘案,眾說紛紜,有說劫富的,有說尋仇的,也有說得罪了高官的,招人妒忌的,同行下死手的人們紛紛猜測兇手的身份和動機。
葉家的氣氛沉重而莊重,大門敞開,高大的門庭上掛著喪幡隨著風飄動格外醒目,門口家丁以及護衛都穿著孝服腰間束著白腰帶,每個人的眼眸裡都流露出哀傷,靜靜地立在兩旁恭迎著前來弔唁的親朋好友以及街坊四鄰。
身穿黑衣一臉憔悴,目光沉靜的葉赫銘來到門口眼神中盡是哀傷,他走近門旁的一位家丁跟前低聲問道:“看到李管家了嗎?都安排的怎樣了?”家丁恭敬地點頭回答:“是的,老爺。李管家在竹院一切都已安排好,靈堂也佈置妥當了,按著您的吩咐死去的家丁與護衛都另外妥善安排到了竹院,他們的家屬也都前往竹院了,並且一一放了銀兩足以讓他們安度餘生的,棺木也是李管家親自去選的上好柏木棺。”
“前來弔唁的親友都已到齊了嗎?”
“家屬已都到了隨時可以舉行儀式。”
葉赫銘緩步走進大院,每一步都顯得沉重。
喪堂中擺放著一口上好的金絲楠木壽棺,葉家主母安臥在棺木之中,葉家的家庭成員們身著孝服,臉上流露出深深的哀傷,默默地守在棺木旁,哀悼著逝去的親人。葉夫人的離去給整個葉家帶來了無盡的痛苦和悲傷,每個家庭成員都沉浸在哀傷之中。
右側的整儀幡高高揚起,相比之下,落淚幡卻顯得微小而悲涼,這個小小的白幡代表著葉家失去的親人,也象徵著葉家的悲痛和哀傷。
喪堂內充滿了哀傷的氣氛,前來弔唁的親友絡繹不絕也感受到了這份悲傷,他們默默地鞠躬,默默地流淚,默默嘆著惋惜,表達對逝者的敬意和哀悼。
此時,門口一陣騷動,來了一隊人馬,元公公滿面紅光手舉一捆黃色卷軸從華麗的馬車中走下,步伐堅定有力彰顯著皇家的氣派。他手中的聖旨,象徵著皇家的命令,不可違抗。抬頭看到葉府高門上的喪幡不禁眉頭一皺,心想真是晦氣,怎的就撞上了這等白事。雖然他的內心有些不願,但他的職責是執行,一臉嚴肅的走向葉府高門。
門丁急匆匆的朝葉赫銘跑來,不用說便知來者何人,便率領著一干人出來恭敬地迎接元公公,將元公公迎進了內庭,未等公公宣讀聖旨葉赫銘便朝管賬房的宋鐸使了個眼色,宋鐸會意的點了頭,便走到元公公身邊悄悄的將一疊銀票塞入了公公懷中。
元公公立馬換了一張可親的笑臉對著宋鐸小聲笑道:“真會來事”。轉頭對葉赫銘嚴肅而凝重地說道:“罷了”便將聖旨遞給了他並說道:“王上命你三日內交出寶圖。”葉赫銘跪地伸出雙手恭敬的接過聖旨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你準備一下,我兩日後再來”說著元公公便要轉身離去。
“公公且先留步”葉赫銘趕忙將他挽留。
元公公疑惑的看著他:“你可還有事?”
葉赫銘恭敬的請元公公坐下奉了茶水,並示意其他人全都退下,把早已準備好的一小箱子寶物開啟並推到了元公公面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望公公收下,莫要嫌棄。”
元公公端詳著面前的寶物欣喜若狂卻不露聲色,心想,果然是涇陽富這一出手就不同凡響大手筆啊。顯然他對於這份禮物的價值心知肚明。他看了看葉赫銘,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也似乎有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然後說道:“你倒是大方。”
葉赫銘微微一笑,恭敬地回答:“久聞公公大名,是王上身邊的大紅人,希望公公能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
“這是自然”元公公端著茶杯聞了聞一股香郁的豆花香,看著清碧的茶湯不禁說道:“這可是上好的龍井,香氣清高馥郁,純正持久,甘香而不洌,啜之淡然,彌淪於齒頰之間。”
這一評就知元公公是個懂茶之人“原來公公也好這一口,巧了,前些時日進了一些,待公公走時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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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公公立即笑道:“這怎好意思,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迴歸正題葉赫銘放低聲音:“可否跟公公打聽一事?”
放下茶杯看著葉赫銘:“當說無妨”
“不瞞公公,葉某家祖上這寶圖葉某也只是聽聞不曾親眼見過,連內子亦不知,王上又是從何而知?”葉赫銘一臉疑惑的看著元公公。
元公公輕輕放下茶杯,目光轉向那箱寶物,沉思片刻後說道:“此事你我二人知曉便可,是當今王上的寵妃裘貴妃的弟弟裘仁瑋。”
"裘仁瑋?" 葉赫銘很是驚訝與困惑。
元公公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這裘貴妃來歷不明,她在宮中頗受寵愛,時常向王上進言獻策,而她的提議往往能得到王上的讚許。"
葉赫銘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這裘仁瑋,又是個怎樣的人?他又是如何得知這寶圖的?”
元公公搖了搖頭:“他倒是個有手段的人。只是,他如何得知的老奴我確實不知。”
“那公公可知,除了王上和您以及裘貴妃姐弟,還有何人知曉此事?”
“這個嘛,左相估摸著也知”元公公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宮廷爭鬥暗潮洶湧,左相乃娘娘一黨,與裘貴妃勢如水火,而皇上這幾日龍心大悅,對左相也頗為看重,這恐怕是裘貴妃不願意看到的。而左相家中的二公子與太子交好,果真太子繼承王位的話,左家的勢力必然會更勝如今。所以,左相定會有所行動,才能確保自己的地位穩固。”元公公的話讓葉赫銘恍然大悟,他點點頭。
“不知今日府上是何人仙遊?”元公公覺自己言多了便轉移了話題。
“是內子”葉赫銘也知不該再多問下去了便將昨夜黑衣人之事全盤托出:“望公公回王都替葉某多多美言,懇請王上多寬限幾日讓葉某把家中事宜處理好了後儘快將寶圖尋來給王上,葉某感激不盡。”
“好說,好說,老奴回去定當為你多爭取些時日,你可安心先處理後事。”說著便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衣袍,“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可去忙你的事。”
葉赫銘恭敬的將元公公送出了門口,還不忘給他帶上茶葉,看著一隊人馬消失在街頭的轉角後立即找來了貼身護衛江南禹:“南禹,你去查一下裘貴妃的來歷,還有與左相來往之人,我懷疑昨夜的黑衣人與他們有關。”
“是,屬下這就去辦。”說罷南禹疾步離去。
葉赫銘覺得此事甚為蹊蹺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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