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回放映廳前，還是撥了他爸辦公室的座機號碼。
接通的是秘書還沒緩過神的慌亂語氣，林昭語氣淡淡，開口道。
“請問救護車到了麼？”
“啊？請問您是……”
林昭頓了兩秒才開口，“我是他兒子。”
他？
誰？
林董事長？
那邊秘書的眼睛越瞪越大，張了張嘴還沒反應過來要說什麼，林昭又開口。
“等你瞭解了他的情況，打電話告訴我一聲，麻煩你了，謝謝。”
這句話還算客氣，大概是知道他是林氏少公子後，油然而生的敬意，秘書在這邊還點點頭，語氣恭敬，“好的。”
水龍頭的水嘩嘩流個不停，林昭的頭還在往下滴水，透過襯衫，背上早就被浸透的冰涼，他抬手關了水龍頭，面無表情的隨手從旁邊扯過一長條的紙巾，敷衍的擦了擦頭。
他爸啊。
他和他爸註定這輩子就沒法像正常的父子那樣相處交流。
到底有沒有父子之間的感情呢？林昭不清楚，但他也做不到完全的不管不顧，心結從小就埋下，到現在，他對他爸都是一種複雜的感情。
他爸只是氣血上頭，應該……不嚴重吧。
林昭內心安慰自己兩句，抓起手機掃了眼時間，想到時沐還在放映廳等他，時沐的事還沒處理好，他沉著臉回了放映廳。
電影已經又放了半小時，林昭才從洗手間回來，時沐聽見腳步聲立馬摘下3d眼鏡，這電影她也沒有靜下心去看，滿心的煩躁，哪裡看的進去？
“怎麼了？事情很嚴重？你不要煩，唉……我，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但是……”
“沒事，工大那個人已經知道是誰了，訊息給他還沒回，等他把完整影片過來，一切都好解決。”
“你的衣服怎麼溼了？嗯？你頭也是溼的，你去洗手間……你去洗頭了？”
時沐手心都是冰涼的溼意，她抬頭看著林昭，眼神清亮，在四周黑漆漆的電影院裡，美好晶燦的像是鑲嵌在眼眶裡的星星。
不忍觸碰，不忍看她受傷。
他低頭靠近她，輕輕道，“熱搜買不了，嗯……可能事情會比較麻煩，我們只能靠自己編個新的話題，用自己的流量把頂上去。”
“很麻煩，也會很慢，對不起，是我的原因。”
“別生氣，別太責怪我，沐沐……我總是要堅持下去的，不然當初那麼多努力，都白費了，我在他的眼裡，就是沒骨頭沒骨氣的，你……”
時沐抓著他的手，雖然聽不太懂他說的是什麼，但仍點著頭，“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也支援你的所有決定，其實只要你站在我身邊幫著我一起，我就很開心了。”
“你說過我們之間不用說麻煩，我也想說，我們之間不用說對不起，不用，你為我做的真的夠多了……”
她眼睛突然泛起溼意，在這個心慌茫然的時候，身邊能有一個人緊緊握著她的手，告訴她，還會有他一直陪她。
其實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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