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上能夠心甘情願做出選擇的機會並不多,相當多的選擇都是一種無奈,在戰爭上面臨的選擇更多是出自迫不得已才。
在作戰的時候,戰事不利的條件下,那個時候已經是看什麼都看不清的狀況,往哪跑壓根不是經過判斷,慌亂蒙著頭到亂竄是常態。
呂哲為韓信所講基本都是一些經典戰役,而軍事戰爭史上只會記載經典戰役,而但是某個戰役之所以成為經典,那足以說明不是那麼容易打出來,且經典戰役往往就不是經過精心的策劃,裡面的巧合其實是佔了大多數。所以,從軍棋推演出現的那一瞬間,西方的兵棋就有骰子來代表不確定因素決定運氣,東方則是以一些牌子來作為會生的命運。
人類有史以來的經典才有多少?更多是硬憾硬來進行較量,所以國家與國家爆戰爭後基本是隻能依靠國力和人力來決定最基礎的戰爭常態,同時名將的產生基本是被逼出來的,那是弱小的一方不得不想方設法依靠某些策略來扳平明顯的劣勢,因為難得才被讚頌,大多是卻是以失敗的悲劇英雄作為謝幕。
韓信可能暫時不理解那麼多,就像是不瞭解為什麼敵人會往山谷這麼一個死地跑那樣。
山谷的長度約是一里左右,兩邊的坡地之上長滿了茂密的植被和樹木,最為奇怪的是山谷之內的石塊多得有些異常。
草原之上很難得能有大批次的石塊是常識,這是也草原上難以建城的原因,至於草原上為什麼石頭會那麼少,說起來原因可就複雜了。
出了山谷。一千人停頓下來重新整頓隊形,在山谷內分散是為了防止可能生的被埋伏,到了山谷外卻是應該保持比較嚴謹的隊形行軍。
到了山谷的另一頭,舉目望去總算是一片平坦之地,並且如果鍾離眛和韓信他們沒有看錯的話。一眼看去平坦的地形上基本都是草地植被,幾乎是看不到大片森林,有的也是一些分得比較散的低矮樹叢。
“能夠看到大地盡頭的平坦啊!”鍾離眛手指遙遠地方“那個方向是營地吧?”
韓信看向離得不遠的那些身穿羊皮襖的歸服胡人,對著他們招了招手。
目前每一支在草原上移動的漢軍,只要是到了一定的級別都會有歸服胡人作為嚮導,這些胡人不會是來自同一個部落。另外向導們都是儘可能的安排兩撥敵對部落以上的胡人在一起,那自然是為了儘可能的避免漢軍被帶入沼澤地等死路。
別以為草原上十分平和,每個部落之間也是互相友愛,事實上草原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平和之說,部落之間為了爭搶牧場經常是殺得昏天暗地。生存環境遠比生活在華夏大地的族群殘酷多了。
被招呼過去的胡人“嘰嘰哇哇”地介紹前方的情況,鍾離眛和一眾軍官則是需要耐心等待翻譯。
說是翻譯其實並不怎麼專業,很多時候是需要反覆地求證才能連蒙帶猜地猜出大概的意思。
胡人自然是不會華夏語言,其實說實話,華夏的語言可不止一兩種,每個區域都有一套方言,很多時候哪怕是同一種語言口音也不相同,自己人交流起來都是個麻煩事。
漢軍之中不缺乏北境人。可是費勁地找了半天,與草原邊境有接壤的秦地人、趙地人是有不少,可是會胡人語言的就不多了。另外呢。胡人也不是隻有一種語言,他們也有著華夏相同的語言區別,例如在音上和俚語用詞的差別。
“軍候,如果沒有翻譯錯誤的話,他們是說前方都為平坦的草原。他們沒有計數量詞,無法說清楚這樣的地形範圍多大。”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鍾離眛很想拍自己的腦袋殼!
不過還算好了,總算是知道附近的地形確實為平坦草原地勢。那麼他們就能夠行走直線,筆直地抵達漢趙共同駐軍的營地。不存在需要繞彎路的情況。
“韓信,檢視思南,對照輿圖,可別偏差了。”
“諾。”
思南嘛,是一種呂哲搞出來的簡易指南針,這玩意只要有一枝鐵針摩擦生磁,然後放在碗狀的盛放器,被摩擦有磁性的鐵針那一頭就會自己慢悠悠地晃到指向南邊的方向。
“那玩意不一定靠譜,記得多準備幾套來重複確定啊。”
“知道了,軍候。”
確實呢,畢竟是簡陋的製作方式,並且是手工的鐵針與磁鐵摩擦,天曉得製作過程中有沒有出現什麼差錯。
連續測試了幾個,大多數都指向同一個方向,那麼行軍的方向也就確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