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妾室心裡有些複雜,她們看著一臉坦然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生過的楚離宸,沒有被體貼的開心,只是難過又害怕。
不是怕折磨了她們許久的王妃顧如茵,而是怕面前這個男人,她們的夫君。
她們不知道宮裡到底生什麼事情,才會頒佈廢除王妃這個聖旨,當然這個聖旨是她們樂於見到的。
但廢除王妃這樣大的懲罰,王妃定然是犯了很大很大的錯誤,可王爺瞧著一點都不擔心。
那日帝后大婚也是如此,王妃不在府中不知去了何處,王爺也沒有派人去尋找。
大約是兔死狐悲,她們此刻心裡的悲涼更多。
“王爺說的是,我如今和兩位妹妹是一樣的人,也無須行禮了。”
雖這麼說,兩個妾室還是微微屈膝,頷了頷。
聽見她的聲音,楚離宸下意識的一怔,抬頭看了過去。
他方才並未抬頭,所以不知她如今的模樣,這一看愣怔的時間不由得拉長。
顧如茵已經許久未如此裝扮了,她在知曉楚離宸喜歡的人是顧如蓁的那天起,就盡力在妝容和穿著上,與她有三分相似。
在她換了裝扮之後,果然楚離宸的目光分了些在她身上。
只是,遠遠不夠。
所以她學啊學,學了好久好久,每對他說話時都要想,如果是長姐,她會怎麼說呢?
可不是終究不是,她學的不像,反而在此期間,輕易的丟了自己。
就連腹中的孩子,都是她灌醉了人,又扮作長姐的模樣,才讓人留在了她的屋子裡。
說來真是可笑,她嫉恨長姐,可所得來的東西卻都是長姐施捨給她的。
如今褪去那些刻意的模仿,她心裡反而輕鬆了許多。
“王爺這是怎麼了,妾身是有何處不妥嗎?”她以手託了下髻,唇瓣微微咬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四處張望。
楚離宸回過神,緩緩搖了搖頭,“沒什麼,你身子不好,該多休息才是。”
兩個妾室在側相互看了看,不著痕跡的福身找了個藉口離開。
過了半日,府中的一個丫鬟走出門,朝著皇城走去。
聽到門外的傳報,顧如蓁還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你說,來的人是鈴鐺?”
“是。”
“讓她進來罷。”
在人還沒進來之前,顧如蓁推著男人離開,以免鈴鐺瞧見他連話都不敢說出來。
她按了按眉心的位置,有些稀奇的自說了一句,“真奇怪,楚離宸莫不是拿錯藥了嗎?讓人瘋的藥用了怎麼還會清醒呢?”
還是這樣的……清醒。
鈴鐺惴惴不安的走進來跪下,“奴婢鈴鐺見過皇后娘娘。”
“虛禮就不用了,起來罷,你倒說說,你為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