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過得好不好,她以為只看表面就可以瞧出來了。
這是強顏歡笑和厚重的脂粉偽裝不出來的,比如阿茵在她的面前,儘管想做出自己過得很好的樣子,但叫人瞧著便可知道她很痛苦,身心都很痛苦。
望著男人微彎的身軀與面上的痛苦神色,顧如蓁好看的眉眼皺了皺,“還有事情嗎?沒有的話你該走了。”
對於看了一眼只會覺得厭煩的人,顧如蓁實在沒有耐心繼續虛與委蛇下去。
所以不過一會,就下了逐客令。
她今日應了見他的話,可真是閒著沒事給自己找事做。
半天也沒見楚離宸說出一句能聽的話,來來回回含糊不清,莫不是同阿茵在一塊,兩人潛移默化的互相影響了?
別說,這兩人確實是越來越像了,不論是性格還是其他……
楚離宸雙拳緊握放在衣袍兩側,看著女人面上的雲淡風輕,只覺得滿心的不甘。
都是被逼迫的,為何她能笑意盈盈的留在暴君身邊,對著他的時候卻只有冷漠與疏離。
是因為他的權力和地位沒有暴君的高嗎?所以她才會在他身邊不管他做什麼她都不會心動,而如今卻輕易的臣服於另一個男人。
明明他們用的手段皆是一樣的,憑什麼呢?
如果顧如蓁能通曉讀心之術,知道楚離宸的心思,此時定會忍不住給他兩個響亮的耳光,然後拿一個鏡子放在他面前,讓他看一看自己的面目。
“憑什麼?”大約是想的入神,他情不自禁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顧如蓁看了他一眼,忍了忍,面上的笑意很是虛假。
她與旁的人似乎有些不一樣,旁的人經過時間的磨礪,總會越的將情緒內斂,不讓人瞧出來。
但她不一樣,就是與她不相熟的宮人,都能從她的眼中清晰的看見對面前男人的厭惡。
不過或許這樣外露的厭惡,也僅僅只是針對楚離宸一人而已。
她有些煩悶的將翻開的書合上,精緻的眉眼抬起,看向面前的男人,輕聲問道,“順安王沒有旁的話說,就回去陪伴王妃吧,王妃有孕身子沉重,正是要人陪伴的時候。”
語罷,若桐對著男人身後的宮人使了個眼色。
兩個宮人會意,一左一右的上前,幾乎是推搡著讓楚離宸被迫的走到門口。
他起先沒能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時一腳已經邁在了門檻處。
如果這一次離開,那麼他後半輩子大概真的再也不可能見到她了,楚離宸不甘心的緊咬了下唇瓣,推開了兩個宮人。
宮人見狀,皺了皺眉之後,雙手不由得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
“顧姑娘。”他高聲道,“還有最後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告訴我原因?”
在宮人拔出長劍要將人叉出去前,顧如蓁捲起書撐著下巴,悠悠道,“慢著,讓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