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只能面帶微笑的等下去,在等的過程中還要誇讚林氏因為這些方子真的變美了許多。
等了一刻多鐘,林氏才讓人將水盆端走,用浸溼的布巾細細擦拭完水珠,往嘴裡塞了一顆醃漬梅子,才繼續道,“說吧,誰這麼大膽,刺殺顧如蓁?”
雖然她有時候也會有這個想法,不過她一沒後臺,二沒有承擔這事後果的能力。
所以除了想想之外,還是不要做其他的事情了。
“聽說是武安侯,不過真是奇怪,陛下竟未責罰他。”秦麟輕嘆了一聲,惋惜道,“兒臣真是為母后覺得不值。”
“母后只是說了一些話,陛下就如此絕情。”秦麟屈指,意有所指的敲了下手邊的茶盞,寧安殿的茶盞還是銅製的,而且看樣子,似乎沒有換回的可能了。
“而武安侯連刺客都派出去了,最後竟然什麼懲罰都沒有,陛下這般做法,可真叫人覺得寒心。”
林氏頭一回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秦麟,連薛太醫說的讓她不要皺眉怒都忘了。
“母后……”秦麟摸了摸臉,“你看我做什麼?”
林氏怕自己多想,隨即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待會還有事情,你先出宮吧,改日有時間再過來。”
不等秦麟反應過來,林氏已經在錢嬤嬤的攙扶下,離開了貴妃榻往殿中走去。
看到人離開良久,林氏將已經在嘴裡沒滋沒味的梅子核吐出來,驚疑不定的問道,“嬤嬤,你說清河王他今日這話,是不是想挑撥我和武安侯的關係?”
錢嬤嬤滿腦袋的疑問,“太后娘娘何出此言?”
她雖然有想將清河王叉出去的衝動,但是完完全全沒從他的話裡聽出挑撥太后和武安侯關係的意思啊。
更何況這麼做圖什麼,一個是深宮裡幾乎從不出城門的太后,一個是皇城的侯爺,兩個怎麼看也聯絡不到一塊去。
“阿麟意思難道不是陛下厚待武安侯薄待我嗎?這不是要挑撥我和武安侯的關係?”
錢嬤嬤的腦子其實也算不得多聰明,再加上林氏說的信誓旦旦,她猶豫了下,竟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點。”
雖然箇中意思有些差錯,不過這樣的差錯竟使得林氏對秦麟產生了些警惕,這也算是陰差陽錯的妙處了。
在出了皇城之後,秦麟不甘心的去玲瓏閣買了些新出的飾,然後朝著大將軍府而去。
此時的顧如蓁,正對著面前黑漆漆的藥為難。
每隔半個月,她的藥方就會有調整,唯一不變的是難聞的味道以及光聞味道就能聞出來的苦味。
“能封住我的嗅覺和味覺嗎?”顧如蓁眨了眨眼睛,很是誠懇的問道。
末了又怕男人不肯,她接著補充,“如果封住的話,我保證以後都乖巧喝藥。”
怕男人不信,她還伸出了右手準備誓。
男人輕輕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平時少看點話本子,你要是不喝,我就捏住你的下巴,給你把藥灌下去。”
“是自願喝,還是我灌你,自己選一個。”
除了兩人之外,屋子裡就只有巫竹和若桐守著。
巫竹和若桐不約而同的側過腦袋,互相看了看,在看清對方的震驚和不解後,突然鬆了一口氣。
原先她們還覺得,聽著這種話不對勁,是她們不正常呢,看來不正常的是陛下沒錯。
顧如蓁面無表情的看了看他,隨後拿起了面前的青瓷碗。
皺著眉頭飲盡,剛拿下碗就見眼前出現一盤糖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