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清河王說,你一直不嫁是因為在等著陛下。”
聽到這句話,女子的眼瞳以肉眼可見的度緩緩睜大,又是驚恐又是羞怯,兩頰兩邊的紅色漸漸蔓延,眼周都染上了緋色。
清河王到底與她什麼仇什麼怨,胡編亂造出這些話來,她都沒聽說過盛京有這樣的話傳出來。
她不禁急切的解釋道,“娘娘明鑑,臣女絕沒有也絕不敢有這樣的心思。”
顧如蓁沒立刻說話,而是細細的打量著女子面上的緊張,在將她看得手足無措,半晌才輕笑了一聲,“鄭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不信這些話。”
“再者,就算我不信你,我也信他的。”
“至於清河王……”顧如蓁從一旁的花瓶裡拿起一枝梅花,她細細的折斷樹枝,取下一朵梅花,然後站起身簪在鄭宛如的髻上,絨花做成的梅花與真的梅花在一塊,竟分不出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了。
做完這一切,她才繼續剛才的話,“他編出的那些話,大約是將你當成了一把利刃。”
她若是真的如秦麟所想的吃醋然後給鄭宛如甚至整個鄭家使絆子,大約有極大的可能會引起朝臣的厭惡。
不過,其實顧如蓁倒是真心誠意的想問問秦麟,她難道瞧著很像是閒著沒事做的樣子嗎?
有那猜疑的功夫,她可以看一本書,喝兩盞茶,還能打幾個絡子或者出去走一走。
鄭宛如不笨,她很聰明,要不然也不會在進了女子學院不久,就在眾多考試中拔得頭籌,也不會成為今年的百花女。
她細想了下,就清楚清河王的用意。
但她還是不明白,清河王這麼做圖什麼?
難不成他閒散王爺過得不習慣,想嘗試刀尖舔血的日子?
鄭宛如起身行禮離開,回去的路上還在琢磨這件事。
她其實心裡不是沒有猜測,但是不敢朝著這個方向去想。
……
翌日一早,天秦帝騎著一匹黑馬踏進了大將軍府,府外是天秦皇室的一眾人等,其中包括清河王和諸位帝姬們。
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兩條長長的隊伍,皆是天秦的將領和將士。
“朕要去雲山七日,七日之後再回來。”
原本顧如蓁心裡還有點不捨,兩人再見之後,除了白日,秦戾還會晚上偷摸著過來,兩人又是對著月色下棋,又是在亭子裡依偎在一起,雖不至於日日見面,卻絕不會過三天不見。
瞧見女人眼中幾乎不用探尋就能瞧見的不捨,男人俯下身低聲輕喃,“要是蓁蓁真的捨不得朕,就在畫上將朕的模樣畫下來,心中思念時拿出來仔細看看就行了。”
顧如蓁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隨後將手中的腰牌還了回去,“我不要這個。”
男人沒接,而是挑了挑眉,“路途遙遠,朕擔心騎馬的時候掉了,不如蓁蓁替朕保管?”
“你快拿回去,我要這個做什麼?”
“大約是因為百密也難免會有一疏。”男人不再逗她,認真將腰牌放進她的手中,隨後握緊她的雙手,“我在這盛京裡,自然能保證你安全到一根頭絲都不會被損害,但是我不在這兒,總要有旁的東西護你周全,蓁蓁,你就當讓我安心,收下這塊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