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面色不改,仍是沒露出悔恨的神色,巫夫人氣極,一手用力掐著她的胳膊想要拽著她離開。
顧如蓁到這的時候,巫竹已經被拖了幾步。
她不能動手,但又不想走,所以只能僵持著。
而門口的禁衛沒有顧如蓁的吩咐,也不會幫助她,畢竟清官難判家務事,他們是外人,而她們是母女。
“巫夫人。”顧如蓁看了一眼禁衛,“讓巫夫人去一邊冷靜下。”
兩個禁衛聽此立刻走上前,一左一右將巫夫人拉開。
她身邊的丫鬟也像是鳥獸散一樣很快就害怕的離開。
巫竹被扯得髻都散開,衣裳也有些凌亂。
顧如蓁母親早逝,不過印象裡面母親是個很溫柔的人,所以她很難想象一個母親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給自己的女兒難堪。
更難想象會有母親對自己的女兒用廝混這兩個字。
她將巫竹拉進門,冷聲道,“若是巫夫人有事相談,還請先進來。”
周圍圍了不少人,不過在禁衛出手之時,就都散開了。
巫夫人整理了下衣襟,驚疑不定的望著顧如蓁。
她知道這個女子是陛下的心愛之人,也知道這些禁衛在此的意義。
只是這樣的猶豫沒有持續多久,她便昂挺胸,莫名的理直氣壯起來。
就算是天子在此,也沒有拆散母女的道理,更何況只是一個名分還沒定下的女子。
巫竹偏過臉,擦了擦眼睛,“姑娘,奴婢給您惹麻煩了。”
因為這個人是生她養她的母親,所以不管她做了什麼,她都只能這麼受著。
顧如蓁遞過一張帕子,命兩個宮女帶她去梳洗。
自己則坐在亭子裡看著巫夫人。
“恕我不知姑娘是何名分,所以不知該如何行禮。”巫夫人下巴微抬,眼中掃視了顧如蓁一眼,帶著不屑的色彩。
顧如蓁倒沒有因此而怒,只是禁衛們謹記左丘聚的囑咐,所以見狀高呵了一聲。
巫夫人被嚇得渾身一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
髻上的步搖也跟著身體的晃動作響,然就算是跪在了地上,她還不忘驚慌的扶住步搖,不讓它出聲音。
這樣又長墜飾又多的步搖,在青玄其實很少有女子喜歡佩戴。
行步則動搖為步搖,原本佩戴步搖者不需要溫婉賢淑,嫻靜優雅,看的便是行走時微微晃盪而顯出的楚楚動人的風情雅緻。
後面不知怎麼,竟演變成了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範。
走得快了,步搖叮咚作響,就顯得放蕩不知,這簡直成了約束女子言行舉止的“佳品”。
不過她今日在街上,看到有許多女子佩戴著長長的步搖,上面甚至綴了許多鈴鐺,行走之間能聽到清脆的鈴鐺寶石碰撞的聲音,俏麗而又動人。
所以若不是巫夫人這一舉止,顧如蓁幾乎都要忘了這個規範。
“讓她起來吧。”
兩個禁衛見狀也不等巫夫人反應,就一左一右將人拎起來,隨即站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