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代夢涵的吩咐,侍衛們偷偷抬眼看了蘇浩天一眼,見他沒有明確的反對便鬆開了手,李四一獲得自由,鬧騰的更厲害了。
“別叫了,吵死人了。”
代夢涵被李四吵得心煩,順手抓起手邊的茶杯就朝李四砸了過去,茶杯直直的朝李四的腦袋飛了過去,李四卻下意識的偏了偏頭,躲了過去。
砰……
茶杯撞到地上出了巨大的響聲,滿屋子的文武大臣愣愣的看著茶杯,一個個驚訝的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君王之怒,在階級觀念森嚴的古代,身為平民階級的李四是隻能生生承受的,一旦躲了,就表示對皇上的不滿,這是藐視君王的表現。
這李四,還真是蠢的連死都不怕了。
“你,居然,敢,躲?”
代夢涵一字一頓的吼了出來,臉龐因為怒火而漲的通紅,她一拳砸在桌子上憤怒的大聲吼道。
“子不教,父之過,能把你教成這模樣,朕還真要見見你的父親是個什麼東西。”
一怒之下,她直接將所有的怒火遷怒到李四父親的身上,也即是現在的禮部侍郎,禮部黃尚書的親家身上,還派人立刻去宣李侍郎入宮。
登時,黃尚書慌了。
他抬頭看向蘇浩天的方向,蘇浩天眉頭緊皺的微微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黃尚書自己上前辯駁,因為剛剛李四愚蠢的越過皇上找他申訴冤情,所以現在他更不好出面了。
黃尚書自然懂這個道理,於是在獲得蘇浩天同意之後緩緩走出,跪在了大堂之上。
“皇上,李侍郎常年為了朝廷勞累奔波,對其子也疏於管教,其子雖說犯了如此罪責,卻與他無關啊,還請皇上明察。”
“與他無關?”
代夢涵冷笑了一聲,眯眼冷冷的看向黃尚書。
“李家四公子在雲城,可是想殺了朕,你說這樣的罪責,罪不及父母?難不成,黃尚書是覺得,只要朕不死,也就不存在弒君一說了?”
弒君?!
不會吧,李四居然愚蠢到這種地步了?
黃尚書愣了,蘇浩天愣了,就連一直保持著微笑處變不驚的白蓮也愣住了。
先皇登上皇位,是踩著自家兄弟血親的屍體上去了,而先皇生前,又只有代夢涵一個女人,也就是說,現在整個代國上下,只有代夢涵一個人是皇室血統。
弒君可就相當於謀權篡位啊,那是一件成功了遭受罵名,失敗了株連九族的大罪啊。
黃尚書登時渾身軟,冷汗直冒,心裡對於自己幫李家求情這事後悔萬分,他低垂著頭,盡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希望代夢涵能夠放自己一馬。
可是,代夢涵會放過這麼好一個機會嗎?
“黃尚書,朕還是真小瞧你了,原來朕這個皇上的性命,在你的眼中也不過如此。”
“皇上明察,臣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果然,代夢涵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一個藐視她女皇權威的人。
黃尚書此刻可算是場子都悔青了,可是即便這樣又如何,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你不是這個意思,那剛才為李家求情算什麼?因為李家和你即將成為姻親?”
代夢涵一提到姻親,黃尚書立刻覺得頭皮麻,也顧不得那麼多,想也不想立刻開口否認。
“皇上英明,臣適才開口,是不知道李家四公子犯了如此滔天的罪行,絕無私心,為證明臣的忠心,臣願馬上和李家解除婚約。”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明明是自己冷漠無情,看李四惹的禍太大了怕牽連自己才解除的婚約,他這樣一說,反倒像是被代夢涵逼得和李家解除婚約一樣。
“哼……未弄明白事情的緣由就擅自開口,你這樣的人居然是朕的禮部尚書,吏部尚書,你有什麼要說的?”
代夢涵當然不可能讓黃尚書佔盡便宜,當場就叫出了吏部尚書胡志明,吏部,是掌管官員升遷的部門,最關鍵的是,他是屬於白蓮管轄的部門。
白蓮和蘇家,向來不睦啊。
“回皇上,黃尚書不明緣由時且不深入調查便妄下決斷,左右皇上決策,且事之後又不顧道義撇清關係,違背禮義,已不勝任禮部尚書一職。”
尚書,自古便是機事所總,出納朕命的肱骨之臣,不僅要才能出眾,品德更是要高尚才行,這胡志明一席話不僅說黃尚書才能不行,更是德行有虧,這樣的人,自然不配坐上尚書的位置。
果然是白蓮的人,對上蘇家的人便全然不懂手軟,開口便直往黃尚書死穴上戳。
“胡志明,你誇大其詞,針對我。”
“哼,黃尚書,我身為吏部尚書,一向是就事論事,從不妄言,還請黃尚書不要在慌亂中口不擇言,汙衊與我。”
……
瞬間,黃尚書和胡志明兩人在御書房吵了起來,一個拼死了要維護自己尚書之位,一個冷嘲熱諷處處針對。
一時間,御書房好不熱鬧。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代夢涵樂得看他們吵,不但不阻止,還一臉做一臉沉思狀,彷彿在很用心聽兩人政變一般,如此,兩人吵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