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輩分,趙司長還是八王孫的長輩,真計較,八王孫還得叫他王叔....不過趙司長再桀驁也不會如此不長腦子。
對八王孫的態度,的確是不冷不淡。
見到丁牛年輕,趙司長明知故問,詢問:“這一位是?’
“乃是我們斜月山提名真傳的弟子,丁牛牛真子。”八王孫先介紹一句:“也是如今金溪鎮虞侯。”
八王孫說已是比較客氣,留了面子。
一聽是提名真傳的弟子,趙司長畢竟在斜月山待過,也不敢大意,不過事關權職,再是難頂,他也不能退縮。
趙司長便道:
原來是丁虞侯,不知虞侯對鬼神之事,有多少了解。”
“略知-
“哦,鬼神莫測,虞侯想要拉攏鬼神為己用,恐怕並非易事。”
“有多莫測?”丁牛聞言隨口問一句。
這是什麼話?
趙司長一愣,此人淡淡語氣,有些抬槓的意思,不禁也是氣往上湧,斜月山真傳麼,呵呵
趙司長便皮笑肉不笑:“非我族類,其心莫測,我們鎮妖司也不少抓山精野怪、作亂鬼眾,多是心志古怪與普通人不同,不能以常理度之,其觀點言行,都不與正常人相符,想要他們一心一意聽令行事,無異於痴人說夢。”
丁牛表示贊同:“趙司長這話說的也是不錯的,山精野怪,生長環境與人迥異,習性想法都不同,三觀不合十分尋常。’
“不要說山精野怪了,就算是人與人之間,三觀不合的也是常態。”
“不過三觀不合的人多的是,一起共事的也不少.
.用人,則無需偏廢。”
趙司長冷笑:“莫非虞侯沒聽過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道理?”
“不需為謀,我只需他們聽命行事,自有獎懲。”
趙司長見說服不了他,知道他是一心一意要搶班奪權,不由深吸一口氣:
“獎懲?看來在師弟眼中,洞悉鬼神心思,易如反掌了。”
丁牛卻問:
.師弟?你也是斜月山弟子?
“正是,早些年在山上練氣,我下山了,師弟還沒上山罷。”
丁牛便糾正:“哦,那你該叫我師兄,我可是真傳啊。”
八王孫暗地裡笑破了肚子,趙司長平日裡在他面前也是經常以長輩自居,經常令他氣悶。他憋著笑道:“不說這些了,今日過來,是看看鎮妖司日常事務,方便以後鎮司與虞侯府兩方配合。
趙司長自覺憑白矮了一輩,分外不爽利,若非八王孫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已不想理會兩個小輩。
趙司長沒好氣道:“兩位,請吧。’
帶著兩人進入地底堅牢,正有兩名鎮妖提刑官在審訊一頭山魈。
丁牛和八王孫在外面稍看了一會兒,裡面的提刑官已是焦頭爛額。
只因雙方是雞同鴨講,提刑官說些什麼遵紀守法,那山魈便說山上沒有法,只有打不打得過;提刑官說吃人不對,那山魈便說他小時候家裡一窩全給獵人捉去吃了,有什麼不對
一番審訊,什麼都問不出來。
不過這也是常態,提刑官輕車熟路,判一個收監待斬,隨後就要將其押送到國都總部處決的流程。
趙司長見了,便趁機問丁牛:
“丁虞侯,你看這山魈,各種講不通,他也不認我趙國之法,連交流都是困難,我卻以趙國之法制他,定他死罪,他自然不服....這般情況,你如何統御?”
丁牛看了看:“先讓他服。”
趙司長好笑:“如何讓他服?’
“你且看著。
丁牛說完,便往裡面去。
裡面兩位提刑官被驚動,連忙來看,分外不悅。
趙司長在後頭進來,故意提醒:“此乃是斜月山真傳弟子,你們多學一些,看看別人手段
哦。”兩人便目光灼灼,看向丁牛。
丁牛快步上前,山魈見到生人,察覺到他血氣充盈,眼睛咕嚕嚕盯著他,嘴角流涎:“好香的血肉,好吃!’
丁牛上前端詳片刻,一個大比兜糊了上去。
“這是什麼法子?”趙司長在後一看,差點笑出聲來:刑訊逼供麼!
然而打耳光有用的話,還要他們鎮妖司幹什麼?
這一位斜月山真傳,是在跟他們開玩笑麼!
兩位提刑官目瞪口呆:打耳光有用的話,還要他們這些提刑官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