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交接,換算師門貢獻,也自不提。
值日的弟子,對他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甚至微有巴結,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他這個武夫境的內門弟子,雖然修為不高,但已是進入斜月山高層眼中的人物,青年一輩裡面沒有幾個,以後定然是前途大好,無緣無故,誰會得罪。
“丁師兄交割任務,是要離開寒老城了嗎?”
“是的。”
值日弟子微搭訕一句,便沒再多問,隨後,丁牛先向養真子、封真子等人告別,再知會八王孫,最後拜見劉看山。
劉看山還在靜養養傷,一般人不見,丁牛例外。
丁牛拜見問候,再說明來意,劉看山勉勵了幾句,囑咐他忙完南海派的事早日回山,多去虯龍峰走動云云,劉看山對他,已當成子侄看待。
丁牛應了,對這個虯龍峰的師叔也是十分感激,最初不過是拿他來賺功勞,這師叔的回饋,一直力捧他,卻是真心實意的,丁牛記在了心上。
前日帶他去見韓仙尊,也是如此。
人仙境的太上長老,早就不理俗事,一心修煉,尋求機緣,以期突破人仙大限。
武夫境壽百,先天境壽三百,霸者境伍佰,人仙境千壽,修道日短,只爭朝夕,區區千年,不過須臾之間,若不能成就金仙,又有幾人能肉身成聖?
只有突破人仙境進入金仙境,才是脫離肉體凡胎,算得上長生不死。
韓仙尊肯見丁牛一面,全賴劉看山大力引薦。
丁牛是第一次見到人仙境的高手,如果說霸者境的強者氣勢外放,如山如嶽,那麼,人仙境的高手,則是返璞歸真,如果是在人間遇到瘦小的韓仙尊,或只會認為是一個平凡的小老頭。
他的目光和緩,卻似能看穿一切,潛伏在丁牛命盤之中的黃粱圖,都在自收縮,潛藏。
除了這一張黃粱圖,韓仙尊的確在第一眼,便看穿了丁牛身上的“秘密”
一個三階金屍炁,一階牛眼淚炁以及一階遁地炁。
對此,韓仙尊只是微微一笑“真氣二品,根基有些不穩,不過你這般年紀,卻也難得了……哦,屍炁,有假陽之相,竟是三階的,難怪你敢獨身返回寒老城,是有所依仗,卻也不是外面說的傻大膽,靠運氣。”
“……還請仙尊不要說出去。”
“哈哈哈!有趣,扮豬吃虎麼?”韓仙尊哈哈大笑“小子,你與你的師尊性子如出一轍,難怪小瘋子竟這麼捨得,把三階炁都給了你。”
“師尊竟是這樣的嗎?”
“哈哈!”韓仙尊似想到以前的趣事,又是開懷大笑“牛真子,好好修煉,以後你晉升真傳弟子,可向我學一門真傳。”
“……多謝仙尊!”
“去吧,去吧。”
韓仙尊不留他,見此人一面,給出一個承諾,已是劉看山多次請求的份上,不然外峰弟子,想學他們虯龍峰的真傳,卻是不容易的。
丁牛也知道是劉看山的緣故,別人對他好,丁牛心中想的,是多加幾分還回去,一時不知道如何報答劉看山,只能先記在心裡。
拜別劉看山,收拾行裝做了些偽裝,帶上黃棲和古天徽,無聲無聞地離開寒老城。
轉道金溪鎮,先去丁家集丁父墳前,稍加祭拜。
早前問過古天徽,金溪鎮送來起屍的屍體、骨架,沒有特別標註,哪一個是丁父屍身已是無頭公案,寒老城清剿的鬼物,全都集一起燒成了灰。
丁牛即便有心,卻已辦不到叫丁父入土為安,只能取其中一捧灰,既是祭拜丁父,也是祭拜其他被驚擾的亡魂。
若非黃棲跟在一旁,化為他弟子的古天徽,說不得就要以丁牛的做派,嘲諷一番,此人假模假式,當初說“殺”之時,可是果決得很。
不料丁牛又要求,要她也上前拜祭
“你既是我徒弟,這裡便是你師公,你理應拜一拜。”
“……”古天徽頓時洞悉他的心思,丁牛是要借這個名義,要她在這些低賤的鬼物骨灰之前低頭?
該死!
她古天徽,又何曾會為自己做過的事認錯?
丁牛假借名義要她低頭,此舉得寸進尺!
古天徽頓時殺心翻滾,莫非以為自己不敢殺他?
兩個武夫境的小傢伙,隨手便捏死了……
一旁的黃棲忽然拉住她的手,嘆道“天月,我們一起拜吧,願伯父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古天徽被黃棲拉著手,溫暖的觸感令她一時恍惚,似年少時的陽光花園,青春姐妹。
古天徽再想,這個牛真子,有何底氣,竟敢如此折辱她?
一時竟心軟、猶豫片刻,沒有下去殺手。
眼見丁牛還在看著她,黃棲還在拉著她,最初的殺意錯過了,再僵下去,便沒了意義。
若論低頭,她也是常低的,古天徽心中哂笑,微微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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