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糧食的地不是種菜了嗎？菜不頂餓嗎？再說菜產量大啊，一來一往之間，就省下糧食了。”晉宇心裡也沒譜，這年頭的蔬菜產量還真不咋地，古代農作物的產量低下，就決定了唐人只能鼓勵種植糧食，避免蔬菜佔用良田的空間。
對於晉宇這個解釋，李承乾不太滿意，半大孩子皺起了眉頭，他能明白晉宇所說的油水跟糧食之間的轉換，但關係到產量他就整不明白了。“晉博士所說的孤能明白，只是種菜太佔用良田了。”
晉宇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李承乾說的沒錯，他也知道，但產量提不上去，能怎麼辦？目光所及之處是楊穎在早春上挖出來的蓮菜池子，蓮菜是從任城王李道宗那裡引來的，後來晉宇又指派人放養了一些魚，也好為自家桌子上添個菜啥的。看著莊頭上的池塘，晉宇若有所悟，拍拍額頭，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總有不能種糧食的荒地吧？閒著也是閒著，開出來種上蓮菜呢？”
“哦？這倒是個辦法。”李承乾點點頭應道。
“你看，開個池塘不僅可以種蓮菜，在裡面養個魚啥的也成，這都是能代替糧食的法子。這個產量增加了，就能省下不少糧食。”立體化養殖嘛，初中課本學過，只是怎麼照料晉宇不懂，不過自家可以僱幾個人手看著嘛。
“這倒是可行。”李承乾兩眼一亮。不過隨即擔憂道“就這些的話，也不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吧？畢竟能開成蓮菜池子的地方有限。”
“那只有培育良種，提高蔬菜的單產量了。”晉宇無奈的說道。人力有時窮，晉宇現在就這麼個感覺。晉宇好美食，自家在山中有個莊子，供夫妻倆吃個青菜啥的沒多大問題，但用來開酒樓，還遠遠不足。這年頭，也就蘿蔔這種蔬菜普及率高。這冬天一到，老百姓就啃個蘿蔔鹹菜。晉宇向來對蘿蔔敬而遠之的，因為這玩意通氣效果太過強悍
“培育良種？這辦法司農寺一直在做，可是效果不大。”李承乾苦笑搖頭道。
“怎麼可能？”晉宇明顯不相信李承乾說的話，後世良種多了去了。大部分都是短短十年間培育出來的，若是說培育不出來，只能說方法錯了。
“司農寺確實一直在培育良種，可增產十分有限，這可是父皇限制農戶種蔬菜的原因。”李承乾語氣很無奈，不過語氣倒是斬釘截鐵。就是因為糧食產量上不去，所以晉宇這裡有地瓜才受到了如此的重視。
“是不是方法不對？有沒有試過雜交？”晉宇試探的問道。
“雜交？什麼叫雜交？”李承乾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對新事物比較感興趣，一聽來了個新名詞。好奇的問道。
“這個嘛”晉宇在猶豫，跟一個毛都沒長奇的孩子講雜交，是不是有些太過於邪惡了？
“哦。學生失言了。”李承乾看晉宇面色猶豫，以為自己問到了什麼獨家訣竅，很乖巧的拱手認錯道。
“只是你太小了，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晉宇擺擺手，讓李承乾不必在意。
“孤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孤行過弱冠之禮了。”李承乾態度有些激動。站起來跟晉宇爭辯道。李承乾很討厭被看做小孩子，只是他不便對晉宇作。
“呵呵。成，那就告訴你。”晉宇拍拍身邊的草地讓李承乾坐下，反正自己學的時候也就是初中，比李承乾大不了幾歲，現在孩子早熟，講了問題倒也不大。“所謂的雜交呢，就是不同物種之間交配而生育出來的新物種。”
“啊？”李承乾有些臉紅，沒想到晉宇會跟他講這個，自己私下裡藏有幾本畫冊，裡面畫的就是人跟動物幸好自己沒試試，那樣真有什麼新物種豈不是丟死人了？
“人不大，心思不少！”晉宇一看李承乾這個樣子就啥都明白了，看來人家接觸過，只不過沒用對地方，“人跟動物之間是不行的，動物跟動物，植物跟植物倒是可以。”
被晉宇一語道破，李承乾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拱拱手，示意晉宇繼續講。
“翼國公家那匹馬驢獸見過吧？”晉宇問道李承乾。要說這個馬驢獸是秦瓊給起的名字，說白了就是後世的騾子。這年頭的人還沒有意識到騾子的重要性，是忽雷駁那匹烈馬醉酒後，跑到驢圈裡對眾母驢進行了慘絕驢寰的暴行後留下的罪證。
“嗯，見過。那就是晉博士說的雜交產生的新物種？”李承乾面色好了些，騾子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出現過，只不過並沒有用在農耕上，而是作為貴族之間炫耀的物件。
“嗯，就是那個，只不過翼國公家那頭馬驢獸沒啥用處，只能用於觀賞。若是雜交出驢馬獸，那用處就大了。我們家鄉稱其為‘騾子’，具有驢的負重能力和抵抗能力，有馬的靈活性和奔跑能力，吃的比馬少，力氣比馬大，屬於一種生吃能幹的牲口。我們家鄉那都用騾子來幹農活，只是不能生育罷了。”晉宇這話倒沒有撒謊，後世的農村，很多莊戶都在用騾子，壽命長，力氣大，屬於很好用的那一類。
“竟有如此牲口？”李承乾兩眼冒光，激動不已。現在農家有錢的用牛，沒錢的用驢，再窮的只能人力了。驢便宜，但力氣不如牛大，若真如晉宇所說，那些退役後尚能生育的母馬還能揮一下餘熱，造福大唐百姓。
“試試不就知道嗎？還能騙你不成？”晉宇拽過一根馬尾草含在嘴裡，有些嫩，躺在地上後又吐了出來。
“孤回去就找來試試。”李承乾躍躍欲試的說道。
“騾子見效快，不用一年就能證實，但菜不一樣，往往要透過好幾代不同菜種之間的雜交才能有異變。”說起菜，晉宇很頭疼，他很懷念後世白菜水餃。記得冬天當他去廚房問雪娘有沒有白菜時，雪娘指著牆根一溜乾巴巴的小白菜說這就是白菜
後世一毛錢一斤的大白菜，在現在的長安竟然是有錢都買不到！因為白菜這時候還沒有被培育出來！可恨的是教科書竟然說中國在戰國時期就有了，這不是誤導人嗎？早知道自己就帶些白菜種子了為了自己的胃，晉宇決定才決定把“雜交”的概念傳授給李承乾，也許自己能提前幾年吃到那似曾相識的白菜水餃。
“蔬菜也能雜交？”李承乾聽到此話後更是驚訝，動物之間他能明白，畢竟都有哪些器官，但植物
“瞧不起蔬菜還是咋滴？菜也是分雌雄的！只不過有的雌雄同株，有的雌雄異株罷了。”晉宇側側身子，抓過一株野花，遞到李承乾面前講了起來。
李承乾覺得自己真的是開眼了，沒想到植物也存在這麼多的學問
“這植物之間雜交比動物要複雜的多，各種菜之間多試試。動物嘛，公驢和母馬就成了，其他的就是雜交成功了，也只是一盤菜，沒多大用處。”晉宇給李承乾開了一個金手指，指導他說。
“學生謹記晉博士教導！”李承乾起身朝躺在地上的晉宇恭恭敬敬行禮道。他可是很明白晉宇說的這些東西的價值，對改善農戶生活作用實在是太大了！畢竟這時候沒有機械動力運輸，6地上基本靠牛、馬、驢三種牲口。
“什麼教導不教導，那蔬菜雜交的事多關心一下，我還指望著能早日嚐到新鮮蔬菜呢。”晉宇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回道。
“嗯。”李承乾點頭答應下來，他年紀小，還沒有長孫皇后那麼拿得起放的下，猶豫的問道“晉博士，那養豬的法子真的就不能推廣？”
“暫時來說夠嗆，要不你在莊子上多走走，多看看，瞭解一下再說？”晉宇丟擲那雜交之法有自己的私心不假，但也是想讓李承乾有事情做，畢竟種地瓜不存在很高深的學問，一個堂堂太子在自己書房或者地頭忙活，也怪閒得慌的，既然現在李承乾覺得光有雜交也不夠，那就再給他加點工作量。
“成，那多謝晉博士了。”李承乾大喜，總算是完成了長孫皇后交代任務的一半了。
“甭這麼客氣。”晉宇站起來，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李承乾“郭羽和張鵬有啥特殊背景沒？”
“特殊背景？”李承乾皺眉想了一下，毫無隱瞞的說道“郭羽是司空軍祭酒、洧陽貞侯郭嘉第二十八代孫吧？張鵬就是一小吏，沒啥背景。”
“哦，那就好。”晉宇點點頭，郭嘉啊，三國時期的人物，再牛叉也影響不到唐朝吧？看來李二挺會安排，找倆沒大牌的人來跟自己學習。這種事情自己還是比較喜歡的，下次若是李二再來自己這微服私訪，一定要用好酒好菜招待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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