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逸不經意間從其他飯桌人前走過,近距離的接觸,更能讓人產生共鳴、來自對方心裡所散的共鳴。
仲姝雙目停留在桌上的茶杯,思緒卻慢慢隨著仲逸腳步的移動的緩緩轉移,片刻後她雙眉微蹙,似乎一種微微的醉意泛起,又似在聽了一段不太平順的樂曲一樣。
“師姐,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今晚不能在這裡留宿,馬上走”。
當仲逸再次回到座位時,他先壓低了聲音,得到的是仲姝一個重重的點頭。
仲逸向旁邊的三人遞個眼色,程默等立刻領會……
“客官,這酒菜才剛端上來,怎麼就著急走呢?”。
見程默將銀子放到桌上,又有起身的節奏,店家立刻迎道“莫非,諸位是覺得小店飯菜不可口,還是客棧不乾淨?”。
一旁的石成和陶朔無奈搖頭道“沒辦法,家裡老太太捎來話……我們要急著趕回去……原本準備歇一晚的,但方才我家公子又想起家中之事,隨意歇歇就行,還是趕路要緊……”。
店家倒是個實誠人,見那麼大一塊銀子放在桌上,便嘆氣道“既是如此,小的也不必挽留,只是這銀子多了些,我這邊找給你們……”。
“仲大人,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為什麼這麼著急走?”,出了十里客棧,程默等立刻上前問道。
仲逸熟練的跨上馬背,淡淡道“不要問這麼多,前面就是密林,我們分開走,你們護送夫人走一路,我獨自前行,過了密林再會和”。
眾人不解道“那……誰來保護你呢?”。
仲逸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夫人和穆姑娘更需要保護,快走”。
程默望望羅成和陶朔,只得點頭道好吧,一切聽從仲但若差遣……
來到密林口,兩撥人才分開而行,十里客棧中立刻湧出一隊人馬跟了上來。
“啟稟大人,我們的眼線都看清楚了,他們分兩路而行,那個叫仲逸的向東而行,其他人朝北走了”。
一名年青男子上前道“我們當如何?”。
為之人是一名中年男子,長得十分消瘦,臉上坑坑窪窪卻難以掩飾那過重的殺氣。
“我們如此小心行事,想不到還是被他看出來,此人的讀心術深不可測啊”。
聽完屬下之話,他嘴角微微一揚道“不過,即便他有三頭六臂,今日的九龍嶺,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我們要殺的人是仲逸,其他人無須理會”。
一聲馬兒嘶鳴,那隊人馬立刻向前奔去,身後只是一陣塵土飛揚……
此山名叫九龍嶺,足見其險惡,山中密林,時有峭壁石崖,非常人可過、也非常人可見。
仲逸的騎行度非常之快,已遠遠過身後之人的預料一個昔日翰林院的侍讀、鹽課提舉司的提舉,怎麼會有如此高的騎術?
黃昏時分,天際似乎被染成了紅色,若是換到平時,倒是個不錯的景緻,相當初與唐小丫一起看日落,那是何等的愜意?
前面一處峭壁,一條河流擋在眼前,若是跨過這條河流,便可一路向北,直奔京城而去。
“籲……”,仲逸一聲長喊,馬兒頓收四蹄。
他緩緩下馬,將馬背上的包袱取了下來,一手輕輕在馬背上撫道“你先走吧,去告訴我師姐讓她們快回京城吧”。
馬兒原地不動,四蹄在不停的刨著土,似乎久久不願離去,仲逸最後再他脖子上輕輕一拍,又低聲說著什麼,馬兒這才緩緩調轉方向,之後直奔密林而去。
馬兒是通人性的,如果你沒有養過馬,是不會懂得……
片刻之後,一陣異動,林中鳥雀似乎受了驚嚇,猛地從巢中竄出,如同雞飛狗跳。
‘仲大人,沒想到一個文官竟有如此騎術,可惜了……’。
一陣寒氣逼來,那隊人馬已立於一側,站的整整齊齊,顯然是經過專門調教的。
“唰……”,刀劍出鞘的聲音,寒光泛起,那隊人馬似乎急不可耐。
“仲逸,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壞了我們那麼多事兒,殺了我們那麼多人,老子今日要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那為之人望著手中的長刀,冷冷道“你是個聰明的人,不過,今日老子不是來與你講謀略的”。
“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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