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羅英確實聽的有些不耐煩了,他早已跨上馬背,原地打轉道“我說這位軍爺,你們若是說完了,咱們是不是該啟程了?”。
那頭領立刻點頭道“是是是,都聽兄弟的,可是我們這到底是去哪兒呢?”。
羅英回了一個無言的眼神,那人這才拍拍腦門“哦,對對對,差點忘了,不該問的,不問,不問……”。
“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是鹽課衙門的嗎?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上了路,那頭領又開始多嘴了。
羅英淡淡的回了一句“怎麼著?鹽課衙門的人都要向你們知府衙門稟報嗎?方才仲大人的話說的還不夠明確嗎?”。
那人臉色卻是變得很快“是是是,兄弟多嘴了,多嘴了,……只是不知兄弟該如何稱呼?”。
羅英快馬一鞭,大聲說道“本人姓‘不’,叫‘知道’,事後……仲大人會告訴你們的……”。
陳府大院,陶朔正在這裡舒舒服服的當著他的家丁,原本這樣的日子就還會繼續一些時日,卻沒想到那日上街去了趟誠信堂分店,聽羅英說‘最近可能有行動’。
聽了這一句話,這小子立刻不淡定了。
眼下雲南大理、怒江一帶設卡設哨,來回盤查的很緊,儘管這和城裡的人沒有多大關係,但陳覃這位昔日的戶部侍郎卻似乎很配合這樣的場面,再次開始了他的——閉門不出。
這些天,尤其夜晚,陶朔都會趁機來到陳覃的房外打探訊息,表面上城內城外似乎切斷了聯絡,但憑藉陳覃的能量,要派出個把人還不是問題。
仲逸早已派出人盯著關鍵路段,尤其黑金山通往城裡的必經之路,羅英親自把守,就防那種塞點銀子就能矇混過關的。
此外,仲逸已知會知府姜飛越,城門口的守衛不知何時起,早已不是那個擺設了。
這下好了,這才是真的切斷了一切聯絡。
儘管黑金山那邊無法將訊息送到陳府,但陳覃卻一點也不悠閒城外到處都是布政司和按察司的兵馬,萬一查到黑金山怎麼辦?
說是剿匪,在別人看來這是一件大好事,但在他看來,這可是天大的壞訊息。
大凡老狐狸,都會先保護自己,尤其聞到什麼異味時,立刻就會嗅出其中的異常。
很明顯,陳覃已經嗅出來了。
足不出戶並不能掩飾一顆不安的心,陶朔每晚都睡得很晚,皆是因為陳覃幾乎徹夜難眠。
管家也跟著倒黴,只是他心甘情願,這個道理很簡單陳覃一旦出了意外,他這個管家將不復存在。
“得要想個辦法,儘快派人向外邊通個信”。
思慮良久,陳覃終於不再這樣死等下去,這天夜裡他找到管家“一路走京城,無論如何打聽到朝廷到底是什麼態度?要派個可靠之人,相當可靠的”。
關鍵連連點頭,他的心裡再清楚不過京城才是他們最大的底氣,只要那邊使點勁兒,雲南本地的布政司和按察司都不是問題。
“此外,還有一件事兒,儘快派人去黑金山,看看崔九那裡到底怎麼樣了”。
陳覃對自己還是有些自信的這種虛張聲勢的事兒,之前他之前也做過,這些人是不會查到黑金山的,否則的話,就要累死了。
都是辦差的,誰會這樣不惜自個的身體呢?
至於剿匪嘛,呵呵,那更是一個幌子,陳覃早已收到訊息表面剿匪,實際是為搜查那群劫貨的身份不明之人。
“告訴崔九,讓他們收斂一點,等過了這一陣再說”。
陳覃向管家吩咐道“至於其他山寨的人,暫時再躲躲吧”。
可是,說道送信之人,到底派誰去合適呢?
喬二等人被送上了黑金山,眼下能用之人不多,此事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閃失。
“這樣吧,京城那邊,你親自去”。
陳覃看出管家沒有挪步的意思,這便主動向他攤派活“要說信任之人,還是你最讓我放心,畢竟我們是親戚,一家人嘛……”。
管家笑的哭的還難看,心裡忍不住罵娘“現在想起是一家人了?外邊看的那麼緊,我如何能去的了京城呢?”。
陳覃有些不悅,如同看到了白眼狼,但眼下也只有此人最合適,他只得語重心長道“放心吧,該交代的都交代過了,不會有問題的”。
見主意已定,管家也無奈道“既然老爺都這麼說了,我若是再不去的話,豈不是說不過了?不就是京城嗎?咱又不是沒去過?”。
大狐狸之下有老狐狸,管家的心裡算盤打的更好呵呵,京城遠了去了,若是你這個老狐狸一旦出了問題,老子就不回雲南了,在京城看來,我這個管家算什麼?連個屁都不是。
“那我收拾收拾,明日這便啟程”。
管家有些遠離是非之地的想法,不由的抬起了腳步向外走去,臨到門口這才收住腳步,不由的問了一句“對了,那黑金山那邊,派誰去送信呢?”。
陳覃微微點點頭“虧你還想著這事兒,現在看來,只有派他最合適了,此人忠心,也不貪小利,關鍵他對我們之前的事兒全然不知,就他吧”。
管家也點點頭,沒有絲毫猶豫“對,那就讓陶朔這小子去吧,只是這樣一來,他又到處向別人炫耀,搞得自己成了管家似的”。
呵呵,老爺爭不到,管家也有不少雙眼睛盯著。
陶朔聽到這個訊息,差點要笑出聲來我正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呢,這下好了,想什麼來什麼。
“黑金山多好啊,別的不說,就看仲大人怎麼收拾那個陳崔九,還有埋了苦力的那兩個壯漢”。
準備好好回去睡一覺,陶朔卻立刻變得警覺起來“對了,這個陳覃一定還有其他證據,要想法弄到手”。
天氣逐漸變得清涼起來,不過雲南卻變得越來越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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