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半夜雞飛狗跳,大多是沒什麼好事的。
一直以來,對素以“高高在上”而著稱的陳府來說,這種情況還真不多見。
說抓賊是陶管家喊出來的,他很少有這種閒心,才被打攪的好夢。只是聽到有家丁向他說了這麼一句時,還未等稟告過陳覃,就扯了這麼一嗓子。
“這都什麼呀,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才剛合上眼的功夫……”。
陳覃的房裡連燈都未亮,他的小妾抱怨了半天,還使勁推了他一把,嗲聲嗲氣的。
陳覃不耐煩的翻個身,懶懶的說了一句“就你管的多,有你們家那個陶管家在,不會處理嗎?快睡你得覺,鹹吃蘿蔔淡操心……”。
“死鬼,心可真大……”,昔日的戶部侍郎就是不一樣,小妾都奈何不得。
片刻的功夫,家丁們便聚集在了院子裡,只見陶管家急匆匆的有了過來。
“你們三人一組,堵門的堵門,上屋頂的,搜房的搜房,看仔細了,快點”。
陶管家手腳並用的說了一通,而後向身邊幾個人吩咐了一句“你們幾個留下,萬一有個好歹,也好有個照應”。
保護誰也先要保護自己,這不只是陶管家一人的本能反應。
“管家,若是現了竊賊,能不能打死?”,一名家丁手裡捏著棍子,語氣有些“凶煞”。
‘這種事你不要問我,去衙門裡問去’。
陶管家沒好氣的說了這麼一句“都把耳朵給我豎起來,是抓賊,不是殺賊”。
這麼一說,眾人立刻開始行動,連走路的眼神都變得怪怪的。
陶朔在屬於他那‘獨立’房間屋頂,聽到聲響之後他便爬了起來,差點從屋頂掉了下來,這才現自己還光著膀子,回到屋再匆忙穿了件衣服。
這間獨立的小屋與家丁們的住處還是有些距離的,待他過去時,卻見眾人已各自散去,只有陶管家還在那裡向兩個家丁說著什麼。
“聽說府裡有賊了,我能幫忙做些什麼呢?”,陶朔還是很認真的,畢竟是陳府‘一員’嘛。
陶管家微微搖搖頭,有些疲敝道‘你才剛來,對府裡的佈局還不是很清楚,就算了吧,先回去歇息’。
末了,他又說了一句“與你一起來的那四人也都回房了,等下次吧,會有你們表現的機會……”。
陶朔向自己那獨立的房間走去,心裡卻有些不悅,尤其陶管家方才那句‘以後會有你們表現的機會’,這句話讓他格外的不舒服。
平心而論,方才剛剛聽到喊捉賊的時候,陶朔確實是要打算捉賊的,這一點沒有任何雜念,與他當初來這裡的目的毫無關係。
然就是這樣一個舉動,卻被視作是‘別有用心’,想在陳覃這裡表現一下。
世道不好,正是人心難測啊。
回到屋中,陶朔沒有再上房頂,門外時不時有捉賊的人,看見心煩的不行。
才躺在那破舊的木床上,卻感覺底下似乎壓了什麼東西,陶朔隨意翻起了草甸子,看到的卻是床被挖了一個洞,裡面是一個小盒子。
多少有些意外,住了這麼多天竟然沒有現,小木盒沒有上鎖,他順手就打了開來。
燈光下,白花花一片,看的陶朔都有點眼花,這簡直是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