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先生回來了?”。
仲逸才回到書院,託雅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對他說道“你的晚飯已備好,先用飯菜吧”。
她能如此淡定,倒是令仲逸有些不適。
說話間,果真各種飯菜端了上來,準備足夠充分。
託雅早已認定仲逸是完全可以從衙門裡出來的。而實際上,他回來的時間,遠比她想的要早。
越是這樣,託雅心中就越有底氣。
“程默,待會兒用完飯,你陪託雅到麵館看看,我有些累了,想一個人靜靜”。
此話當然不止說給程默聽,仲逸同時也在告訴託雅用過晚飯後,可以離開書院了。
“知道了,公子”,程默自然知道他要幹什麼,滿口答應下來。
對託雅而言,只要看到仲逸能‘平安’歸來,本就是最好的訊息,無須多說、也無須多問。
書院中有很多空餘的房間,其中最大的一間便是仲逸的住處,連同其它偏房、側屋,皆是程默和錦衣衛校尉的臨時住處。
短期之內,這裡便是他們的‘家’……
剛走出來,程默特意關上了大門。
此刻,‘學生們’早已各自回家,他與託雅再離去後,就只剩仲逸與錦衣衛的那十名‘高手’了。
“程默大哥,要不,你還是留下來陪仲先生吧,麵館那邊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城根麵館的那點事,原本早就安排妥當,不知為何,託亞自己也想繼續留在書院中的。只是天色已晚,就她一個女子住在這裡,總歸是有些說不過去。
“幫忙倒是其次,我家公子的意思麵館中是否有再鬧事的?看看比較放心”。
程默笑道“再說了,我還想和喜子兄弟喝幾杯呢,不著急”。
他這是在打時間而已……
“說說看,這到底是怎回事?誰讓你們動手殺人的?”。
書院中,那間碩大的客堂中,仲逸居中而立,底下是那十名錦衣衛,站在最前的,是王姓總旗,還有那名小旗。
“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本官?是不是本官這個翰林院的侍讀學士,就真的管不了你們了?”。
不容分說,仲逸繼續道“本官與你們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石大人的交情,想必你們也是知道的。此外,此次前來遼東一事,本官是奉了萬歲旨意的”。
說實話,一直以來,不管石成,還是去年的東南抗倭,連同才結束的漠北與韃靼戰事中,仲逸與錦衣衛的人相處的十分不錯。
此次,是他們壞了規矩。
既然聽命於我,就要忠於我,那怕只是暫時的,回京之後各自辦各自差事。
為何事先不請示?
這個道理再明白不過先斬後奏、甚至斬了還‘不奏’,這次殺了幾個地痞,下次不定要闖什麼大禍呢?
“遼東的情形本就複雜,我們從京城而來,處事理應謹慎,若是惹出事端來,到底是你們擔著,還是本官給你們擔著?”。
仲逸特意向一旁的王總旗問道“到時,一旦萬歲怪罪起來,豈不是連你們的石大人,也要跟著受牽連?”。
石成與仲逸的私交在錦衣衛中早已知曉,而在離京之前,石成更是對隨軍北撒花姑娘的北鎮撫司的人特意交代,他們最清楚不過。
錦衣衛訊息靈通,流傳於朝廷中兩位皇帝對仲逸的格外‘器重’,他們更是心知肚明。
皇帝才是錦衣衛真正的指揮者,也是終極指揮者,這個道理再簡單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