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雙方戰事依舊。
且說鐵吉臺在黃沙城南門‘文武’比試雙雙失利後,終於將林宗武與仲逸都引到城牆之上,一起的還有英勇千戶所的主要將領。
與此同時,北門和西門外,同樣有韃靼軍士在佯裝攻城,兵力雖不是很多、兵器雖不是很精,但喊聲卻相當之大,大的令人感到似乎是真的。
最穩妥之處,莫過於東門,在鐵吉臺看來此時,那裡似乎就是一塊肥肉、到口的肥肉。
馬不停蹄,鐵吉臺真正揮起他‘能武’的一方面,之前的『射』術之後,現在將騎術展現的淋漓盡致。
“將軍,我們的人馬早已整裝待,就等你一聲令下了”。
那名將領看似早已想出戰的樣子“東門,我們勢在必得”。
望著遠處的闇弱火光,鐵吉臺卻沉思起來。
片刻之後,他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真正攻打的不再是東門,而是——北門。
這似乎又是他不拘一格、行為怪異的一方面。
這個決定,對左右的將領而言,倒是真的有些意外雖說臨機專斷是他的特權,相機而動也是十分有必要的,但如此頻繁變化計劃,真的好嗎?
之前的阿帖木爾、魏申、託託等,卻是有些死板,只堅守自己定好的計劃,一下子堅持到底,這樣固然不好,結局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是這個鐵吉臺,全然沒那般墨守,但似乎也變得太快了些,連將士們都反應不過來。
‘軍令如山’,這是一句不是真理的真理,但誰也要遵從。
鐵吉臺這樣做,也是有他的道理的東門城牆堅固,城門太過狹窄,即便攻開城門,這麼多兵馬入城都是問題。
之前只是權宜之計,但如今有了更好的去處黃沙城的防守重點全部集中在南門,北門正是絕佳的機會。
南北城門為主城門,足夠的寬敞,足夠的佔有先機,而東西兩側則狹窄很多,反倒易守難攻。
“留守三千人,用最猛烈火炮攻擊東門,其餘七千人慢慢向北門方向推進,同時將投石器和火炮也相繼轉移”。
鐵吉臺親自來到一個大鼓前,特意說道“在東門外,將戰鼓擂起來,擂的越高越好,震天響……”。
“末將明白,這就去吩咐弟兄們準備”。
說歸說,話已至此,眾人還是覺得鐵吉臺的決定是有理的,除了執行,還是執行。
“開炮……”,韃靼將領一聲令下,黃沙城東門立刻火光四起,一瞬間下,如同白天,細細看來,又似黃昏之下,一片紅光。
鐵吉臺無暇顧及東門的戰況,他率兵已向北門前行,滿懷信心,也是將最後的希望全部押在那裡。
如同一個賭徒,無論到手的是一副好牌還是爛牌,終究是要打出去的,那怕是沒有打出去,但也無法阻擋一個事實——遊戲結束了,勝負已定。
事已至此,北門將是他最後一張牌,無論什麼樣的結局都得認。
對於一個嗜賭之人來說,此刻也是最為瘋狂的時候,那怕是心中沒有多少底,他也會將最後的瘋狂進行到底。
就這樣,韃靼最為精銳的主力已向北門推進,留下身後一片猛烈的火炮,還有尚未得知的東門。
無論火炮如何攻打,東門附近一如之前的安靜,安靜的連燃燒的起來的燈籠都要慢慢掉下去,完全沒有一個大明軍士的干擾。
“大人,我們是不是上當了?就目前來看,東門附近,壓根就沒有大明的兵馬,我們這不是白白浪費火『藥』嗎?”。
一名韃靼軍士向留守的將領的問了一句“即便如此,我們的目標不是東門,攻開了又如何?”。
那名將領狠狠吐了一口,幾乎喊破了嗓子“你給老子說這些又什麼用?鐵吉臺將軍的決定誰敢違抗?再說了,即便東門附近沒有大明兵馬,只要我們的火炮的更猛烈些,不就將其他地方的兵力引過來了嗎?”。
這話倒是不假林宗武在城中的兵力總共就這麼多,向南門轉移一些,再向東門吸引過來一些,北門兵力不就少了?自然防守就會減弱。
開炮吧,反正這是鐵吉臺的命令,就此次隨身帶的兵器而言,火炮還是很充足的……
或許也是夜『色』中的緣故,這樣的對決,簡直變成了火炮、投石器、弩機的對決,而人與人的當面較量,竟然一個都沒有。
鐵吉臺來到北門外時,見北門的防守明顯鬆懈了許多,他命令所有的將士對準北門方向,再次開始猛烈的攻擊。
不用說,這又得要費去多少火『藥』?
想必再如此一番火炮之後,該要耗完了吧?
韃靼軍士全部面朝南方,他們是不用擔心的,因為身後是北方,越往北他們就放心,更不用擔心身後會有大明的兵馬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