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初,他來北漠與韃靼決戰,結果負了重傷,被當地獵戶救下後,送到了無名山,被吳風醫好傷勢。
而吳風就是戎一昶的屬下,那個三番五次盯著兵書不放的人。
據聽說,師父凌雲子當年被人陷害才被迫離開軍中,就是這個戎一昶在背後搞的鬼。
如今,戎一昶又染指兵器軍備造假一事,他又是那個背後操控之人。
看來,此人的強項並非軍中事務,正是喜歡搞點背後小動作。
基於以上種種,以林宗武的脾氣,能忍得到這一步,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當然,這或許也是仲逸的安排之一。
師父曾說過師兄林宗武雖忠勇有加,但若想成為真正為將之人,需要改變的還有很多,先,就是要磨磨性子。
為官之人,大多都是表面和氣、背地較勁,當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最後才將所有的手段搬到檯面上來,這既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也是一貫預設的。
要想真正在朝中立足,仲逸對自己倒似乎並不擔心,或者說對自己的擔心,遠不及於對師兄的擔心。
如今,師兄林宗武已是京衛指揮使司的指揮僉事,負責宮禁、協助拱衛京師,若是再壓不住事兒,武力當先,遇事便是刀劍,那遲早是會出大事的。
戎一昶與凌雲子的恩怨,是很多年前的事兒了,自然要問過師父才行。離京之時,朝廷催的緊,仲逸原本是打算回趟凌雲山,請示師父的。
後來,三人乾脆商議他們師兄弟二人先隨軍背上,仲姝即刻去凌雲山,請示師父凌雲子後,她再來北漠找師兄、師弟。
……
傍晚十分,駐紮在營中的將士們閒來無事,晚飯後便三五成群閒聊起來,負責站崗執勤的軍士,也不由的豎起耳朵聽上幾句,之後便是一陣陣的笑聲。
眾人七嘴八舌,儼然有些茶餘飯後之態。不知何時,眾人一陣起鬨,將一個瘦瘦高高的軍士推到了木臺之上,讓他唱上那麼一嗓子。
歌聲起,眾人倒是安靜了下來。
從打好營帳至今,戎一昶每隔一個時辰便派出一隊人馬前去探查,結果皆是同樣的回覆未見敵軍來犯的跡象。
敵軍不來犯,我軍也不主動進攻,用戎一昶自己的話說“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他麼還不動”。
兩萬之餘的兵力,離京之時,已備好三月之餘的糧草,連同當地駐軍、州府衙門的供給,支撐半年不成問題。
可是,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韃靼軍嗎?只是雙方的距離拉近了一些?
若是這樣,與呆在京城什麼區別?還不如等戰事打響,一路北上直接陣前交戰痛快了。
對此,戎逸昶也有一番說辭,他向將領們解釋道韃靼遊牧為生,喜動而不喜靜,也不善農耕細作,他們存糧不多,所以才來我大明搶掠,眼下正是開春,青黃不接的時候,而我們糧草充足,就這樣耗著……
這番說辭看似有理,終久還是經不住推敲茫茫北漠,僅是這兩萬之人的兵力駐紮在此,韃靼軍正是沒有糧草了,完全可以策馬千里,繞道他處,該怎麼搶,還是怎麼搶。
或者,他們糾結更多的兵力,直接將支兵馬消滅,連同他們隨身攜帶的這些個糧草,足可支撐數月。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韃靼並不想徹底與大明決裂,又不得不做主一副姿態,以求達到他們的條件。
同樣,大明也並非向對待真正的倭賊那樣,來對待北方的韃靼,只是眼下韃靼一副大戰在即的樣子,箭在弦上不得不。
看來,這一仗是必打無疑,而且雙方都要爭取到打贏這個‘結果’。
對於一個只是用來談判的籌碼,對戰事結果的把握,就會變得複雜起來。
可以說,這是在外籠罩著一層多方因素的戰事瞻前顧後、左右衡量,這樣的仗,打的不過癮。
……
林宗武帶著屬下繼續巡視英勇千戶所的駐地,這是他帶兵以來的一個習慣,每晚都會親自查營一遍,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