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軍營安靜了許多,白日執勤的將士換防後,立刻倒頭就睡,負責夜晚巡視的人馬迅補位,個個嚴陣以待。
該戰便戰,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對付倭賊,也要講究個勞逸結合。
一處不起眼的營房內,微微亮著燈光,數名軍士懶懶躺在床上,不時的著那些不靠譜的話。
“好悶啊,睡了一,兄弟們都換防巡夜去了,咱們幾人還得躺在這裡,累倒是不累,可在兄弟們面前,也抬不起頭啊”。
一中年軍士望望張大奎,乾脆直接埋怨起來“要我,此事,就要怪那個翰林院的侍讀,只是個監軍協理,就對我們幾個痛下毒手”。
到仲逸,眾人立刻來了興致,一旁的軍士也紛紛湊了過來“看樣子,大奎兄弟是真把這位仲大人給得罪了,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嘍”。
‘對對對’,有人立刻附議‘人家畢竟是朝廷派來的,雖是個六品,但畢竟是京城來的啊,要是給你穿鞋,那還不簡單?’
咳咳,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張大奎身上。
這些缺,中有負責馬匹、兵器的,還有幾個拖病偷懶的,總之,晚上不用出去巡夜。
若對仲逸有意見,自然還是兩次被罰,兩次‘罪加一等’的張大奎。
“別了,老子不幹了,他能奈我何?”。
張大奎罵罵咧咧,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若不是因為俞將軍,我今日就走了,出去幹什麼不比這裡強?省的受這窩囊氣”。
傷透了心,看來,張大奎是鐵了心和仲逸槓上了,竟要離開軍營。
這時,一個叫苗風的軍士連連搖頭,不以為然道“俞將軍若是真能管得了,早就站出來替兄弟們話了,你做夢去吧”。
這麼一,張大奎臉上直冒青筋“老子起狠來,連自己都害怕,明人不暗話,明就走,看誰能攔得住我?”。
雖然同情,但不支援。
眾人紛紛勸道‘大奎啊,咱們可是軍戶,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再了,出去能幹啥?做買賣沒本錢,給人家幹活掙工錢,就你那脾氣,呵呵……’。
呵呵?
張大奎一臉的不屑“呵呵老子也離開這裡,憑這身本事,就不信養活不了自己,老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有何所懼?”。
這時,苗風再次嘆道‘大奎啊,爹孃不在了,這是沒辦法的事兒,但你自己總要娶個媳婦不是?有了女人,總得要有個住處不是?做買賣要本錢,養孩子要銀子,不是有力氣就行的,得有門路……’。
銀子?到這裡,還真是個事兒。
都是多年的兄弟,雖然對彼茨過去不甚瞭解,但起碼平時處的不錯,私下也是有酒一起喝的主兒。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丟饒?
“大不了,老子上山當土匪,就在鳳凰山密林一帶混跡,等那翰林院的那子路過,我就劈了他”。
大不敬的話也敢,大奎真是夠狠的。
“哎……,不行不斜,眾人立刻打趣道‘在俞將軍治下當土匪?你有幾個腦袋啊?’。
對對對,倒是這麼個理,這不自尋死路嗎?
眾人大多都是打趣,玩笑一番而已,在他們看來,張大奎得罪了朝廷的監軍協理,除了忍,還有什麼法子?
這些缺中,唯獨苗風似乎對大奎真心關切,不時的為他出謀劃策、找著出路。
“大奎兄弟,我真替你擔憂啊,這以後的路,可怎麼走啊?”。
大家絮絮叨叨一番,大奎望望門外,示意一旁的人從床下取出一個酒壺。
“不這些煩心事兒了,先喝上幾杯,痛快痛快”。
開啟皮酒袋,取出碗,大奎開始倒酒。
眾人連連推辭“不行不行,仲大人了,不許飲酒的,這不是找事兒嗎?才受罰,就忘了?”。
一把將碗奪過來,大奎望望門外,不屑道“我怕他?簡直可笑,是漢子的,給老子喝,怕死的,滾一邊去”。
這時,苗風立刻端起碗,向眾人勸道“大奎兄弟心情不好,就陪陪他,反正今日就帶了這麼一壺酒,每人一碗差不多了”。
“不斜。
張大奎立刻將酒袋藏在懷裡“你們每人只能半碗,剩下的,老子要一個人喝”。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