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東橋總算是修好了。
橋邊貼著幾副對聯,橋頭綁著朵朵簡易紅色布花,就當是的慶祝儀式吧。
這日午後,仲逸兌現承諾參與動工之人,每人分得二兩銀子。
之前,已將這銀票兌換成現銀,雖然每人只有二兩,但拿到手裡還是很有感覺。
無論軍士、村民,都領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匠工們還每人多了一兩,好在匠人不多,儘管如此這也是一筆不的開支。
連同修橋、置辦木料、石料所需的銀子,皆是由翰林院的這位仲侍讀掏腰包,雖然數目不,但意義重大,值得。
在這些當中,也有例外那幾名私自飲酒的軍士,因捱了軍棍之後無法繼續幹活,自然無法來領賞銀。
“仲大人,功是功,過是過,他們幾人皆已受到應有的處罰,這點銀子,還是要給的”。
負責分銀子的軍士向仲逸稟道“四個人,才八兩銀子……”。
如此一,眾人紛紛點頭是啊,罰也罰了,賞銀也就不能少,一碼歸一碼。
“不斜。
在眾人看似毫無意外的神色下,仲逸卻拉著個臉“他們才幹了不到一的活兒,如何能領的全部賞銀?”。
這話的,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即便一碼歸一碼,但他們畢竟才幹了不到一,若與眾人賞銀相同,那從頭到尾幹完活的人,豈能心服?
人多了事兒就多,事兒多了,往往就很難做到讓所有人滿意。
在某種意義上,讓每個人滿意,幾乎不可能。
“這樣吧,其他人每人一兩賞銀,那個叫張大奎的,頂撞朝廷命官,賞銀就免了……”。
眾目睽睽之下,完這句,仲逸便揚長而去。
這時,他身後的程默也瞪大眼睛‘還愣著幹什麼?快按仲大人的去做啊’。
是是是……
二人離去之後,人群中立刻嘀咕起來這位仲大人,確實是個做事的,的也在理,就是太刻薄零。
一名老匠工微微嘆道‘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做事太激進……’。
“他這是挾私報復,那日,大奎兄弟頂撞了幾句,他就懷恨在心,這不明擺著嘛”。
人群中,與張大奎關係不錯的幾名軍士,再次為他開脫此事,我們要找俞將軍,為大奎兄弟找個法。
找俞大猷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張大奎在處罰之後,就到大營找過俞大猷。
當時,俞大猷只了一句仲大人身為監軍協理,是朝廷所派,有這個權利。
那幾名與張大奎交情不錯的軍士,氣勢洶洶的朝軍營奔去,不過,才到軍營,卻停止了腳步,面面相視,誰也不敢相上前一步。
離開東橋後,仲逸一路騎馬而行,比他們幾人先到軍營。
此刻,他正坐在臺上,連同俞大猷、戚繼光、林宗武,都在一起。
臺上一臉肅嚴,臺下一片整齊,看樣子是有要事下達。
看到這樣的場面,那幾名軍士便乖乖站到了自己位置,誰也不提找俞大猷評理的事兒。
一通鑼鼓聲後,一名指揮僉事上前一步,向臺上望望,得到默許之後,他緩緩轉過身來,開始訓話。
“大夥都聽著,抗倭戰事在即,為賞罰分明,今日,我們要對負責巡視、換防、執勤的將士進行評級,恪盡職守者,獎。消極懈怠者,罰”。
這名指揮僉事大聲道“經過一番評議,選出最優者數名,給予獎勵,最差者數名,給予懲處”。
此言一出,臺下微微異動,大家不由左右望望,只是不知這三優、三差之人,到底是何人?
對大多數人來,最優不敢奢望,因為優中自有更優者,只是最差之人,千萬不要落在自己頭上。
就在這時,那名指揮僉事卻再次轉過身去,面朝臺上此事,由監軍協理仲大人最終定奪,並由他向大家宣佈。
臺下再次異動,俞大猷猛地站起身來,稍頓片刻,而後緩緩落座。
僅僅數秒,臺下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抬頭挺胸,不再多一個字。
咳咳,眾目睽睽之下,仲逸離開座椅,走向臺前。